歪歪,一言蔽之,只有“无聊”二字。因为骨头并不能填饱肚子,而打仗死人,死的是鲁国人,也死了齐国人。最后一统天下的,却是远在西陲的秦国人。不过那都是几百年以后的事。当然,这也只是那玉的个人看法,毕竟对她来说,不管是齐鲁还是秦国,都是炎黄子孙,都是华夏子民。
那玉也知道,她认为的道理,空洞而又苍白,无法解决任何现状。所以道理是拿来说的,通不通是一回事,手段才是拿来用的。
所以她身着男装,提着一只笼子站在鲁国外交大臣孟孙蔑的门舍阶下。笼子里装着一对嘎嘎直叫的白天鹅。
守门人看到小少年时,心道,小小孩童不在家里玩耍,跑到这里捣什么乱子。正要驱赶,那玉放下鸟笼,拱手道:
“在下孙玉,特来拜见孟孙大人,烦请通传。”
那玉背脊挺的笔直,一副我是高人自信满满的模样,言谈之间,不卑不亢也不倨傲。看门人不知见过多少达官贵人,鲁国又是礼仪之邦,一眼便看出那玉是受过良好教育。又见那玉提的拜见礼物是对鹄鸟,种种异端让他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得罪对方比较好。
“那好,你在这等着。”
他说话还算客气,说完便转身到主人那里通报。来到孟孙蔑所在正堂。
“主人,外面有一布衣童子携鹄鸟拜见,您见是不见?”
“童子?多大年纪?”
“虽然束发,不过看着只有总角之年。”
孟孙蔑皱皱眉,他觉得奇怪,一个小孩跑来拜见自己本就奇怪,特别是提着鹄鸟的小孩。按照周礼,初次与人见面,天子送祭祀之酒、诸侯赠送圭玉、卿送羔羊、大夫送雁、士人送野鸡、百姓送鸭子。他可没听过有人送鹄鸟的,枭鸟倒有一个。想到这里,孟孙蔑眼前一亮。
孟孙蔑熟读经史,知道当年郑国颖考叔携枭鸟拜见庄公,给庄公提议解忧的事。这童子难道是效仿颖考叔不成?思来想去,孟孙蔑实在好奇不过。为了保持威严,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
“鲁国是礼仪之邦,无分老幼,前来拜访都是客人,你将他请进来吧。”
他在正堂枯坐了片刻,少顷,便见一名灰蓝色衣着的漂亮童子,提个大笼子“款款走来”。步伐……并不大稳。因为鹄鸟的个头本就不小,一对鹄鸟再加上笼子,那童子的小身板提的非常费劲,走几步还要换手。惹得孟孙蔑紧绷威严的表情差点儿破功,他怕跌了面子,故而忍得颇为辛苦,乃至于表情都有些扭曲。
那玉真是累的够呛,关键是这笼子,太沉了。这年头都是实木,可不是空心木头。
到了跟前,那玉放下笼子长揖不拜,这让孟孙蔑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还是欠身还礼。
入席后,那玉开始说起鹄鸟的来历。
“孟大人,在下孙玉,是鲁国边民,于去冬大雪天发现一对嬉于冰湖苇畔的鹄鸟。这对鹄鸟在此严寒竟无一丝损伤,犹然叫声宏亮,必是吉兆,便携来敬献大人。为大人贺喜。”
孟孙蔑听的有些困惑,他对这鹄鸟并没有多大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对方的目的,让他有些困惑的,是这童子所说“贺喜”之言。
心里困惑,孟孙蔑毕竟见多识广,对这些吊人胃口的套路深韵其中,虽然十分好奇,不过他还是不露声色,不想被个小孩牵着鼻子走。
“多谢。”孟孙蔑露出随和的笑容,“我看童子年纪不大,远道而来,这一路可是孤身一人?”
“回大人,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大人可有时间听在下述说?”
孟孙蔑挑了挑眉,心道,他既是专来献礼,怎么又牵出一段“说来话长”的故事?
想来想去,眼下都把人请进了来,还是不要失了礼节,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说。
“但说无妨。”
那玉垂着眼,露出一丝苦笑。
“实不相瞒,在下的亲人,都在几年前对抗齐国侵略者的队伍中不幸丧生,留下我孤身一人四处流浪。前岁在流浪途中,于濒死之际被两位技艺高明的游医所救,此后便随他们游走四方,但心中仍为鲁国担忧,害怕更多的孩子也像我这样遭遇不幸。在下听说了晋国新君的为政举措,又听说晋国礼遇鲁国救援宋国之事。如果说因始之乱方有终弃,如今得到对方如此礼遇,可见晋候有志以信义令九州顺服,也是我鲁国的吉兆。孟大人代表鲁国与晋国交往,在下怎能不恭贺大人。恭贺大人,也是恭贺鲁国啊!”
那玉说的这番言词,让孟孙蔑在震撼之余,也有些感动,没想到小小年纪便能推己及人,懂得忧国忧民。正要赞许,那玉的脸上却转为忧色,沉重地叹了口气,孟孙蔑疑道:“不知童子何故叹息?”
那玉犹疑地看了看孟孙蔑,吞吞吐吐地说:“在下,在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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