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着,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裴澈也慢慢将剑松开。
顾清风似乎被抽去了全身的气力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裴澈立刻将宋云萱抱起来离开顾清风三丈远:“小萱,你怎么样?”
宋云萱得到了空气剧烈地呛咳起来,她摇摇头想说话,谁料后脑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她只觉五脏一阵抽搐,有什么甜腥的东西上涌,下意识地张嘴一呕,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随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澈脸色黑得可怕也不管身后的顾清风,抱着宋云萱飞身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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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萱昏迷了许久,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屋子里有人进进出出,只是头疼得厉害,她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
再次完全清醒时,外面天色已暗。
脑袋下虽然垫了软枕,但后脑勺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自己的脑袋正缠着厚厚的绷带。
唉,手上的绷带刚拆掉脑袋上又来了。
宋云萱轻轻叹了口气。
“醒了?”耳边传来清润的嗓音。
她转头就见裴澈床头。
“少主。”
“起来喝药。”
他伸手将她扶起,将温热的药递给她。
最近药喝得有点多,宋云萱练就了本事,一碗药咕咚咕咚地一口闷了。
将药碗放下,裴澈问:“要不要吃东西?”
“不想。”
“头还疼么?”
“有一点。”
裴澈侧身坐在床边探手将她的后脑袋捧在掌心里,手指匀称地用着力轻轻揉着。
他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却不说话。
宋云萱有些不自在,她悄悄抓住被子的一角,问:“少主,清风哥哥呢?”
“他在隔壁。”
“他......”
“他没事。”
“哦。”
门外响起敲门声,传来顾清风沙哑的声音:“阿澈,小萱醒了么?”
宋云萱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裴澈扬声道:“她睡了。”
顾清风默默站在门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今天也身心俱疲,但他差点杀了宋云萱也是事实。
半晌,他道:“如果小萱醒了,帮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先启程去京城了。”
宋云萱突然扯了扯裴澈的衣袖。
裴澈会意,起身前去开门。
顾清风正背着包袱愣愣站在门口,裴澈道:“进来吧。”
顾清风走进去,见宋云萱坐在床头,头上缠着重重的纱布,小脸苍白如纸,心中愈发愧疚。
宋云萱看着那眉眼间满是疲惫的男子,开口:
“清风哥哥,要引出山鬼的毒性必须有酒和佛兰花,两者缺一不可。淬酒之后用佛兰花香诱之,有佛兰花香引渡,山鬼的毒素会慢慢渗透进人身上下最要紧的几个大穴中,继而全面毒发,但是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三个月以上。”
没想到宋云萱会直截了当地再谈起这件事,他点点头。
宋云萱继续道:“但是佛兰花很名贵,不但名贵而且气味苦涩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熏香,闻了会让人在较长时间内精神亢奋,只是长此以往对人体有害无益。”
顾清风愣住,只觉重重疑点接踵而至,他脱口道:“很名贵?”
“嗯,黄金千两未必能得,但和龙涎香等达官显贵中追捧之物相比又没什么价值可言。”
顾清风怔住,只觉宋云萱的话在千头万绪中替他找到了那最重要的一环。
裴澈道:“你想到了什么?”
顾清风喃喃:“当年我家中清贫,我父亲常年酗酒身上更是没有多少银钱,他不可能用什么佛兰香。”
“酗酒的话,那么他符合山鬼的第一个条件了。”
“会不会他误食佛兰香的香料?”
“不会,佛兰香有毒,拇指大一块就能当场要了人性命。”
“也许有人将他关在什么地方强迫他闻呢?”
“不会,对方既然用山鬼布了这么一个局面,必定心思缜密环环相扣,断然不会用绑人这种打草惊蛇的法子,既然诱发山鬼的毒性要数月之久,幕后的人应该会用一种更悄无声息,不引人注目的法子。”裴澈道。
顾清风似是想到了什么,梦魇般低语:“小萱,佛兰香具体是一种什么味道?”
“一种很刺鼻的味道,淡一些就会像铁观音的苦味,开始闻的话会让人有精神为之一振的感觉,但长久用去,对人体百害无一利。”
只听“哐啷”一声,顾清风手上的剑摔在了地上。
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鬼:“不......不会的......不可能......”
脑海中无数片段滑过: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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