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突骑一时不防,顿时死伤惨重。在犷平、血恨二部义勇的带领下,整个阴馆县民全都暴动了起来,紧追着匈奴突骑不舍,将整个匈奴大军打得四散溃逃,六千匈奴突骑作为一个正式的编制已然不复存在了。
身为主将的于夫罗傻了眼,在受到围攻之前,逃到了雁门太守处求救。雁门太守恼恨韩易屡次三番的为难于他,于是在韩易刚刚返县时,就上书了一份奏章给朝庭,控诉韩易的不法之事。
等韩易知晓之后,使者早已经远去。韩易本身持身甚正,不怕控诉。然而阴馆县大破六千匈奴突骑,使得幽、冀、青三州缺少大量的骑卒限制叛军的劫掠,却是一件大事。若是河北三州战事因此而大溃,皆韩易之罪也。
韩易将此事派人告知张懿,请他给自已与雁门太守打官司,又派人前往雒阳,请何苗帮忙在朝中说项。最后再派人前往太守府,请于夫罗前来商议此事的后续处理事宜。不想于夫罗自持有雁门太守的撑腰,对韩易的请求毫不理睬。
正值韩易为难之时,已到阴馆县数月之久的祝公道与杨理出列说道:“韩侯爷,既然那于夫罗不识好歹,我们兄弟二人今夜就去结果了他,如何?”
韩易一怔,摇头笑道:“此事双方皆有责任,岂能以刺杀一方了事。弄不好事情反会越遭,不好,不好。”
杨理笑道:“韩候爷,既然不能杀了,我便去割了他的胡须,以示恐吓如何?”
韩易疑惑的转头问道:“祝公兄,这杨兄弟学得也是刺杀之道么?”
祝公道面色木然的应道:“不错,杨理虽跟师父学了两、三年,但他的刺杀之术更胜于我。师父派我们前来,就是为韩候爷处理不便之事,与防备此类事物的发生。”
韩易听了暗自摇头,似这般刺杀之术,自已哪里需要得了。不过王越的一片好心,韩易也不便拒绝,只当养了两个无甚大用的食客罢了。不过恐吓恐吓于夫罗,倒不失一个妙策。
当深夜杨理出去了一趟之后,于夫罗立即惊骇万分的连夜前来韩易处求见。当韩易请于夫罗入县衙中安坐宴请他时,却发现于夫罗变成了一个光脸无须的壮年大汉。脸颊两侧青青,那是原本生有胡须之处。
韩易诈作不知的拱手笑道:“左贤王,本官在此有理了,我阴馆县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于夫罗心在不焉的四下转头探查,随口应道:“海涵海涵,本王海涵便是。还请韩县令莫要怪我白日间的无理。”
韩易笑道:“不怪不怪,若是把我换作是左贤王,心中想必也是如此的愤慨吧。”
于夫罗这才从惊恐中回转过来,正襟危坐,满面气愤的盯着韩易说道:“韩县令,你阴馆县民好生的霸道啊,本王是为朝庭之事,而率六千精锐突骑去援救幽、冀二州。不想在你这阴馆县中,求粮不予,借粮不予,最后自已筹粮反被数万人偷袭,使得我部六千大军全部溃散。”
“此事雁门太守早已上奏了朝庭,韩县令,你的麻烦大了,你竟然还敢派出刺客来威胁于本王,看来你是不知自已的天大之罪了?幽、冀、青三州之战事若败,皆你之罪也。”
韩易呵呵笑道:“六千精锐的匈奴突骑,在阴馆县中筹粮,却被数万名当地县民所败。这奏章若是上报到朝庭中去,你说,朝庭是信我阴馆县民人人悍勇无匹,战力凡非。还是信你南匈奴随意的派出六千老弱病残来敷衍朝庭?”
于夫罗脸颊一抽,眼角不住的跳动,吱唔的说道:“自然是你阴馆县民……那个悍勇无匹了。”
韩易与于夫罗倒了一杯酒,笑道:“此事朝庭信谁与不信谁,在不久之后必有下文。我韩易若败了,自是免不了一死,可左贤王若败,这南匈奴单于与左贤王,只怕皆要换人了。”
此时于夫罗的脸颊抽搐更剧,前代呼征单于就是因不听汉庭的命令,而被护匈奴中郎将张修所擅自收斩,才让羌渠单于上位。难道此类事又要在南匈奴再次发生不成?
羌渠原本是不配当南匈奴单于的,然而他却当了,就是因为有汉庭的大力扶持。若是无故的失去汉庭的支持,羌渠必被南匈奴各部推翻不可。纵然南匈奴的栾提氏除却自已父子兄弟之外,别无他人了。可汉庭若要扶持一人为单于,南匈奴各部有反对的机会么?
于夫罗思及其他的栾提氏贵胄皆被自已父子三人所暗害的经历,心中就是一阵胆寒。难道又要轮到自已父子兄弟了?于夫罗沉默了半晌,这才问道:“你说此事当如何的解决?”
韩易说道:“经过清点,阴馆县民死伤二百人,财物损失达千万钱。然而匈奴大军死伤千余人,其余四散而逃,一时难以成军。可说你我此次算是两败皆伤,都不占便宜。既然如此,你我两方不妨皆不问对方罪责,各自想法安置抚恤如何?”
于夫罗计较了一番,问道:“那朝庭方面……”
韩易将酒樽敬向于夫罗,笑道:“你可速速召集四散的部众,继续前往幽、冀二州去支援,再上书一道,说雁门太守无事生非,故意挑起你我两方的矛盾,意欲从中取利即可。”
于夫罗冷哼一声,说道:“韩县令果真是好算计啊,雁门太守此番却是无故遭劫了。”
韩易笑道:“汉人古语云,可一可二不可三。这也是雁门太守无故的处处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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