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是定北王世子了,近来可还好?”安南王吹了吹茶水,慢慢啜了一口。
“有劳王爷相助,一切都好。”林长庚不急不慢地答道,抬头看了看老神在在喝茶的安南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或许是出于他曾祖父和安南王是兄弟的缘,故这几年安南王帮了他不少,军营中的关系打点除了言家人在帮忙之位,便是这位王爷在帮他了。
无论如何,他都算于他有恩,他至少相信安南王是不会害他的。
“那就好。”安南王口中说着,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的左腹。
林长庚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伤口,片刻后立刻反应过来,放下手依旧端坐着。
雀华城是安南王府的地盘,他若是有什么事,安南王能知道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
“王爷,长庚此次前来,除了与太子之约,还有一事相问。”林长庚站起身,思虑再三说出口。
“何事?”
“您可知道当年曾祖父去世的原因?”
这件事自太爷爷去世之后就一直盘亘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可是至今他都不得而知。
安南王品茶的动作一顿,将茶盏放在一边,抬起眼睛看他。
少年人眉清目秀,身姿修长,此时那两道剑眉微蹙,神态中竟与老友有了几分相似。
不禁心下慨叹,原来,这孩子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当年的事,你真的想知道?”
“事关亲人,还请王爷告知。”
“其实,当年的事情,至今都是无解之事。”
林长庚一愣,难道安南王也不知道吗?
“所谓无解,只是因为知道真相的人,永远不会说出真相。”
“还请王爷明示。”林长庚心急道。
“我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也能推测一二。”
想起往事,安南王心中有些沉重,缓缓说道,“当年先皇驾崩,新帝和其二叔宁王之间争夺皇位,后来新帝顺利登基,得到了两个人的暗中相助。”
“哪两人?”
“你的祖父林衍兆,和我的女婿沈达庭。”说到这里,安南王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和你的曾祖父曾经同先皇有过约定,不插手皇室子弟夺嫡之争,故而当年我二人对当今皇上和宁王的暗中较量只持旁观的态度,并未多加参与。
却没想到,林衍兆,还有我那个女婿,竟然暗地里打着定北安南王府的名头动用手中势力帮了皇上,如此一来,皇上即位后,对有从龙之功的他们自然多有照拂,一时之间地位水涨船高。”
安南王显然对当年的事情仍旧无法释怀,提到沈达庭时更是语气都硬了几分。
“当时我和你太爷爷便觉不妥,但身为人臣,君有命不得不受。不过一年以后,我那女儿就亡命在那京城,后来你太爷爷和母亲也去世了。
虽然我至今都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恐怕和新皇登基之事脱不了干系,参与到那件事中的人更不可能说出真相。”
安南王站起来,慢步踱到窗边,一手背在身后,神色凝重的看着窗外自在开放的玉兰。
不单单是他的老友,就连他自己的女儿,他都不知道是如何去世的。这件事就像是心头的一根硬刺,时时戳动他的心神。
林长庚深吸了一口气,早已紧握成拳的手上青筋爆出,声音沙哑而颤抖,“所以,我太爷爷的死,和他有关系吗……”
他虽然是问句,语气中却不见半点怀疑。
安南王虽然没有明说是为何,但联想到当年的事情和太爷爷那么蹊跷的离世,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和林衍兆是否有关。
“这件事,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什么。”安南王转过身来直面他,少年人身躯还是很单薄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整个人都在颤抖,像一张薄纸,一阵风吹来就倒了。
他心下有些不忍,毕竟那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当年的事情涉及到当今皇上,除非万一,否则这件事不能轻易提起。”
“是,长庚明白。”林长庚有些无力,声音弱了下去。
他自然明白此时牵扯甚多,轻易不能触碰,否则后果不是他承担得起的。
只是有些不甘,难道就要任由太爷爷的死因尘封下去吗?更何况,还有他的母亲,当年太爷爷去世不过半月的时间,他母亲便也去世了,他绝对不信他母亲的死是正常的。
他剑眉紧蹙,本就因为受伤而发白的嘴唇因为情绪的起伏变得更加苍白,双手紧紧握着,压抑自己的情绪,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查出真相,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安南王微皱着眉看向他,心中叹息,少年人总是年轻气盛的,可是他在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主动的控制自己,足可见平时他的自制力是有多强。
但也就是这样的自制,更说明了他这些年来吃了多少的苦,才能把自己给逼成这样。
不过能自制,必有大器,林长庚注定非池中之物,他倒是很期待看到他涅槃的那一天。
两人一时寂静无语,等待宁铭远到来,半晌却不见人。
过了一会儿,成昭在外面轻轻敲门:“王爷。”
“进来。”
“回禀王爷,世子,金公子今日怕是来不了了。”成昭微弓着腰,面容平和地说着。
“为何?”安南王疑道。
“这,小厮说,金公子今日一大早便被延熙小姐给拉走了,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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