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花了十来秒的时间便解读出来,内容却并非他所想,而是问他:“你确定要动手?”
折了折眉,他毫不犹豫地打出一串类似的符号:“你已经无权了解这些事。”
发送完毕后,他删除短信记录,拨出他原本拿出这个手机要打的号码:“是我。”
……
隔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影音室的地毯上,而身处卧室的大床上,阮舒不禁神思微微一晃——好久……没有在这里过夜了……
抿抿唇,一偏头,不期然跌进傅令元如浓墨晕染过一般的湛黑眸底,眼神是她探不明白的复杂。
对视上的瞬间他的眸底当即凝上浓浓的笑意:“早上好,傅太太。”
他侧着身体躺着,一只手臂支在床上撑住脑袋,另外一只手抓起她的手,往他的唇上润了润,他的视线则全然笼罩着她,貌似在她醒来之前已经看了她很久。
“好久没有让傅太太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眼是我。”
这话说得,好似能第一眼看到他是多大的荣幸和恩赐。
阮舒一点儿并不稀罕,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傅令元对她的冷淡置若未见,兀自俯身下来拱她的嘴唇:“好久没有给傅太太早安吻。”
嘴唇昨晚给他啃得还疼的,而且他的胡茬扎得她下巴的皮肤刺刺的。阮舒蹙起修眉扭开头,别开脸,避开他的亲吻。
傅令元则从她的唇上又移至她的脖颈,流连地在她的锁骨附近逡巡好一阵子,摸着她的额头道:“我先去洗漱。傅太太再休息休息,一会儿起来一起吃早餐。”
阮舒缄默不语,阖上眼睛,听见傅令元下床的窸窸窣窣,紧接着是洗手间的动静,最后是他离开房间的脚步。
待门关上,阮舒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涣散着目光盯着自窗帘泄进来的明媚天光,略微呆怔发了会儿呆——又来对她搞温情的一套……他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掀被下床,走进洗手间。她的牙杯竟已经被盛好了漱口水,牙刷同样被挤好了牙膏,横放在牙杯口。
稍一顿,她一手抓过牙杯将里面的水倒掉,又打开水龙头将牙刷上的牙膏冲掉,然后自己重新拾掇。
洗漱完,又从衣柜里翻了套新衣服穿戴,带上搁在床头柜的她的手机,她走出卧室,乍一打开门,发现科科缩成鼓鼓的一团趴在过道的地毯上。幸亏她眼尖,否则就得一脚踩上去了。
这只小刺郎,还真是喜欢悄无声息地蹲点在门口。
不过,它不是被接去别墅养了么?怎么又过来了?
阮舒不禁深深拧眉——傅令元该不会打算重新搬回来绿水豪庭长住吧?
科科在这时舒展开来身体。
体积看起来又比之前大了些。当然,也胖了不少,把她那段时间帮它减掉的肥膘又给贴回去了,甚至更胖——看来它爹真是疼它宠它,舍不得它饿肚子吧?
觑一眼它的小眼睛,阮舒径直绕开,并未多久搭理,继续自己的步子。
客厅里飘散开来浓浓的煎荷包蛋的香气。
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
微眯一下眼,阮舒举步朝玄关处走,准备回陈青洲那儿。
傅令元蓦地从厨房里出来,身上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两个盘子,盘子里是摆好盘的食物。
“傅太太掐的时间刚刚好。”他走向餐桌,将两个盘子搁桌上,旋即扬唇笑着冲她招手,“来吧,可以吃早餐了。”
“我不在这里吃。谢谢。”阮舒疏离地拒绝,脚步未停。
傅令元的嗓音顿时如沉雷:“过来。”
两个字,千斤顶似的重重压上她的心头,余音仿佛都在四周围的空气里震颤,隐隐冒着濒临暴怒的火星。阮舒不禁心尖轻颤,下意识地滞住身形。
不瞬,鼻息间便嗅到他的气息。
正是傅令元靠过来,掰过来她的身体与他面对面,搂住她的腰,笑了笑:“傅太太好久没有和我一起吃饭了。”
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已恢复如常,说话间还体贴地帮她将鬓边的头发别至她的耳朵后。
可他周身散发的凛冽尚似有若无。
这并非他头一回冲她发火,甚至光火到摔东西的时刻都有。
然而不知怎的,方才他的那一记沉雷,令她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或许是恐惧……?
不不,不对……不是的……不是恐惧……
那是什么……?
未及阮舒多忖,傅令元带着她走到餐桌前,她僵硬着手脚,任由他摁着她的肩背迫使她坐进椅子里。
随后他自己也在与她呈直角的位置里落坐,给她倒了一杯橙汁:“多吃点。傅太太好久没有吃到我亲自下厨做的东西了。”
橙汁的颜色很漂亮,飘着的果肉十分细腻,一看就是新鲜刚榨出来的。
而餐盘里的食物偏西式,有荷包蛋、火腿、涂好黄油的吐司、羊角面包、圣女果和生菜。
那荷包蛋稠状的蛋黄好像马上就要破膜流出似的,煎得十分漂亮。比他刚学的那阵子煎得还好。
眸光浅淡地打量过之后,阮舒抬起眼帘,幽声:“你这样有意思么?”
“有意思。”傅令元毫不迟疑地回,手里拿叉子慢条斯理地将圣女果送进嘴里,闲闲散散地笑,“不管手段怎样,结果就是傅太太现在正乖乖坐着和我共进早餐,这就够了。”
阮舒沉默无话。
傅令元将切好的火腿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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