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的口吻有些感慨:“十年没见它了,像是见到了老朋友。它是老衲亲自开光的。主动拿佛珠来让老衲开光的有不少,但由老衲亲自送出去的佛珠并不多,所以印象深刻。”
阮舒攥紧佛珠,好奇地多嘴一问:“能得一灯大师亲自开光并赠送,这串佛珠的珍贵可见一斑。那当初是什么契机,家母才得到一灯大师的馈赠?”
一灯大师捋了捋长须:“都是佛缘。”
他笑得别具深意,讲的话更有套路之嫌。
阮舒有点怀疑这个玄玄乎乎的答案的真实性,但并找不出来一灯大师打太极避而不谈的原因。而且她也不好追问。
总不能这样问完自己想问的就立刻走人,十分不礼貌,她心下暗暗琢磨着接下来该找个什么话题再搭上两嘴,恰好小沙弥过来,提醒一灯大师接下来要去给学僧们上经文课。
阮舒自是顺其自然地借机告辞:“既然大师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如有困惑,再来找大师提点一二,希望能有缘再与大师见上面。”
“好,女施主慢走。卧佛寺和老衲,都随时欢迎女施主。”一灯大师双手合十作礼,转身迈上阶梯,步入廊下。
闻野突然从拐弯处现身,眼风扫一下阮舒的背影消失的方向,转眸回来问一灯大师:“喂,老秃驴,她来找你干什么?你们絮絮叨叨的聊什么聊那么久?”
一灯大师笑而不语,径直绕开他,同时提醒:“走吧,上课时间到了。”
闻野翻了翻白眼,手里握着那支防狼电棒两只手左右换来换去地抓,追在一灯大师身后探寻:“我问你话呢老秃驴!快回答我!……”
……
拜访完一灯大师,阮舒就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可做了,咨询了一下保镖之后,得知陈青洲和傅清辞那边的事情尚未结束,她便随意在寺里兜兜转转,手里抓着佛珠,心里琢磨着刚刚从一灯大师那儿了解到的讯息,整理了一下思绪。
因为暂时没有其他线索,所以她将自己接下来的重点落在寻找被庄佩妤特意拿掉的这颗佛珠上。
好了,思路理是理清楚了,问题是这个任务好难完成,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还是一颗那么小的佛珠。
虽然庄佩妤十年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不代表她没有用其他办法将佛珠弄到林宅以外的地方。只是目前看来可能性比较小罢了,所以她得从可能性比较大的林宅内部着手。
这代表,她又得再回林宅。
视野范围内在这时冷不丁发现了陈青洲和傅清辞的身影,均在在祛病池外圈。
排着队的人在挨个地接水到各自带来的器皿内。
陈青洲则等在队伍的出口处,挨个地和刚接完水的人商量什么事。
傅清辞双手抱臂,事不关己般站在一旁,表情讥嘲。
阮舒基本瞧明白状况了,敢情这陈青洲是想要祛病池里的圣水,但没排上队啊。
她走过去的时候,正听见陈青洲跟人出价到十万,不由惊愕——只是山上引下来的泉水而已,至于么?
然而即便这么高的价格,对方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没卖:“我这千里迢迢特意从外地飞过来的,马上就要飞回去了,家里还有老人等着我带圣水回去。你还是再问问后面的人,和他们买吧。”
正说着,下一个装完水的人出来了,不等陈青洲问,对方直接开口叫价:“二十万,现金马上给我,我卖给你。”
阮舒盯着那一小瓶仅仅二百五十毫升左右的瓶子,眉头蹙起——抢劫着这吧?
然而下一秒她的眉头更加皱成小疙瘩,因为陈青洲居然同意了!
“现金我现在手头上没有,不过我可以直接给你银行卡,这里面有二十五万,全部都给你了。”陈青洲边说着边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
阮舒:“……”疯了吧他……
对方藏宝似的将装着圣水的瓶子往身后掖了掖,质疑:“我怎么知道你这卡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钱?万一你是在骗我的呢?”
陈青洲微皱眉:“那你想怎么办?一般人没事都不会随随便便揣二十万的现金在兜里的。我确实只有卡可以给你。”
对方道:“商业区那边就有银行,你带着卡跟我过去一趟,我从银行里确认了金额之后,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青洲完全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立刻点头:“行,可以。”
“行什么行?!”傅清辞突然出声,张口就骂陈青洲,“你有病吧你花二十五万买这个水?”
扭头她又看向叫价的那人:“你更有病!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呢你?你这种行为就和黄牛无异!我现在抓你去警局,马上可以给你定一个扰乱市场秩序的罪名!违法乱纪的行为记了档案永远消不掉!不想被抓就带着你的圣水走人!傻子才跟你买水!”
那人俨然被傅清辞的气势吓到了,或许也被她的话唬到了,踉跄着就走人,走之前嘀咕了句:“本来就是那个傻子自己到处在跟人买水的……”
作为旁观者的阮舒:“……”她怎么觉得那人说得没有错……
傅清辞的心思显然也一样,只不过她直接说出口了:“陈青洲你够了。所有人都把你当傻子看没瞧见么?”
陈青洲眸子清黑:“既然今天没排上队,那我们今晚再住一晚。有经验了,我明天早上会提前过来排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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