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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并非香客,也不认为自己是游客——她把自己定义为傅令元的陪客。l]
“傅太太第一次来这里?”沉磁的嗓音自她头顶散下来,他的口吻状似极其随意。
阮舒略一顿,回答:“不是。”
“噢?”傅令元饶有兴趣般,“傅太太不像信佛之人。”
阮舒笑,承认:“嗯,我不信牛鬼蛇神。”
“应该这样。”傅令元吻了吻她的头发,笑意荡漾,“傅太太信我就够了。”
阮舒:“……”
是啊,他几天前信誓旦旦地宣告,他要成为她的神。
弯弯唇角,她用指尖轻轻在他的心口划动,没划两下就被他抓住手:“乖一点。”
“今天是三哥自己作。”阮舒唇角微弯——既然不想被她撩,就不该要求像现在这样**相拥。
傅令元笑而不语,重新摊开宣传册在她面前,问:“傅太太之前来都去了几个地方?我们明天避开。”
阮舒眸光微闪,将宣传册合上:“三哥看着办吧,去哪儿都行,随便走走就好。不必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你的正事要紧。”
此前唯一一次来卧佛寺,就是那回前来度假别墅。
别墅和寺庙隔得近,庄佩妤想要拜佛,林妙芙又太缠人,因此她被带上一起,作用就是帮忙照看林妙芙而已。
庄佩妤独自一人进了殿,她和林妙芙在殿外等,等到庄佩妤出来,直接回别墅,哪儿也没去。
再后来是政府通知要将后山的那块山林区域划给卧佛寺,她让律师负责办理度假别墅的捐赠手续,并未亲自过来。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说她是第一次来卧佛寺,也完全可以。
思绪飘荡间,腰上被傅令元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傅太太要我纠正几次?我的正事就是你。”
阮舒其实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在他怀里窝得更紧些,闭上眼,敷衍他的甜言蜜语:“嗯。很荣幸成为三哥的正事。那就劳烦三哥安排明天的活动,我先睡了。”
傅令元挑眉。
低垂眼眸的角度里,可见她平淡而平静地枕在他的胸膛,侧脸白皙素净,眼睫长长的,轻轻颤动。视线再往下移,就是被她屈缩的手臂挤得愈发丰满且白腻的胸、脯。
而其实视觉范围之外,他全身的每一处触觉都真切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柔软。
呼吸不觉沉了沉,傅令元拉高被子盖至她的下颔为止——她嘲笑得没错,他就是在自己作自己。
*
宿坊提供一泊二食。隔天清晨的早餐是由寺庙的僧人帮忙送至各个房间的。
傅令元从门口接过餐盘道了谢,端进来搁桌上。
阮舒对着浴室的镜子化好妆出来,恰恰直接开动。
不得不称赞,卧佛寺的素食,比她以往在外面吃过的任何一家素食馆都要正宗且美味。
食物的外形亦十分精致,摆盘讲究。仅一块豆腐,都会仪式性地盛放在考究的漆器内。
目的在于向香客传递食物的意义,并不在于简单地满足人类的口腹之欲,而要怀有感恩之心,并内省求进。
佛门之地,处处是禅。
早餐过后,两人出来房间。
陆家的几位上午并不和他们一起,因为余岚安排了陆少骢去禅修,说是要帮他洗戾气。
陆少骢在这一点上似乎很听话,未有反驳的意见。
阮舒暗忖着陆少骢的那些行为,心下觉得有点嘲讽。
不过转念便想通——活佛观音,从本质上来讲,大抵就是为这些身负罪孽却又内心不安的人而存在的。
例如庄佩妤……
只一瞬,阮舒便强迫自己止住思绪。
敛回神思,正听陆少骢在和傅令元约定中午汇合。
随后余岚携陆少骢和其余女眷通通前往禅房。
阮舒顿时乐得自在,轻松地和傅令元在寺里随意闲逛。
寺里的香火十分旺盛,许多人进进出出,赶早了来上香。
阮舒不信佛,但毕竟此时身处此地,还是礼貌地保持该有的敬意,而且因为庄佩妤的那个佛堂的缘故,她多少受了点影响,是以经过大雄宝殿时,意思性地在殿外点了三炷香,插在台阶下的大香炉里。
细细的三根,插上去之后便淹没在一众密密麻麻的更粗更旺的香柱之间。
稍一晃眼,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自己刚刚的那三炷香在哪里。
阮舒不禁在想,每天求到佛祖面前的庸庸扰扰那么多,佛祖忙得过来么?
“傅太太会不会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
阮舒闻言扭头,傅令元正好伸手帮她将散在耳畔的头发拨到耳朵后,斜斜勾唇:“说好的不信佛只信我,你的注意力却一直在佛身上。”
阮舒浅浅一笑,对此不予置评,转而问:“三哥昨晚不是在挑地方?接下来上哪儿?”
傅令元睨她,伸了伸手肘。
阮舒会意,主动挽上他的臂弯。
傅令元露一丝满意的神色,带她绕到大雄宝殿的后面。
小广场的正中央有一眼泉水围起来的水池,许多人在拿矿泉水瓶装池子里的水。
阮舒瞥了瞥不远处的解说牌,上面标着“祛病池”三个字。
她笑着和傅令元搭话:“这些寺庙,光靠卖这些所谓的‘灵池圣水’,每年就有不菲的香油钱进账。”
傅令元睇她:“所以傅太太每天早出晚归地为公司而奔波,还不如卧佛寺的和尚吃斋念佛讲经。”
“不敢和这些高僧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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