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来了!她坦然道:“不是你教的,我怎么能学得了你一二成的韵味?不过从前的事,你都忘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解释”完这些,苏绿檀没忘记反咬一口,她直起背板道:“还好你昨儿没给我说错了,不然让别人笑话了我,我就恨死你了!”
心口一紧,钟延光抿唇道:“对不起。”都是他的错。
苏绿檀赶紧喂个枣儿,道:“明知夫君忘了,我本不该宣扬那事,还好没有露馅儿了,不然反倒麻烦。”
钟延光道:“无事,以后这样的事,你大胆地说,若有人在我跟前问起来,我自会替你圆了。”
苏绿檀惊喜道:“你不怪我?”
钟延光应道:“既是事实,何来怪罪一说?你又不曾说谎。”
苏绿檀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在外面,可千万别给我说错了话。”
钟延光郑重地点着头。
苏绿檀有些过意不去,复又道:“其实也不是我刻意要去炫耀什么,夫君,我不是那等轻浮之人,只是人家*到眼前来了,我总不好服软吧?”
“不必服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钟延光的妻子,还没卑微到要看别人的脸色。”
苏绿檀登时乐了,道:“对,我才不会给夫君丢面子!”
面带隐隐笑意,钟延光“嗯”了一声,他从前觉得女子娴静就很好,但他现在却喜欢苏绿檀嚣张跋扈的样子。
提起昨儿的事来,苏绿檀还有气,她继续把怀庆的恶行在钟延光面前告了一状。
钟延光听着眉头拧起,道:“她太不识趣了些,看来上次禁足还没长够记性。”
苏绿檀沉默片刻,道:“听说她要定亲了?”
钟延光颔首道:“我也听说了,估摸着年后就定下了,不出半年,兴许就要出嫁了。”
一下子听到这么确切的消息,苏绿檀有些同情起怀庆了,她道:“罢了,夫君别把她的事往心里去了。”
钟延光依旧觉得怀庆很讨人嫌,但不想拂了苏绿檀的意思,便道:“知道了。”
苏绿檀想得多了,不免伤感,眼神落寞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虽蠢笨,也很可怜。”
钟延光一点没把怀庆可怜这一点放心上,而是对苏绿檀感同身受的样子甚为费解,他道:“起初你嫁我,可是心甘情愿?”
苏绿檀立刻抬头,脱口道:“自然是的。”
钟延光在苏绿檀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他握着茶杯的手陡然收紧。联想起苏绿檀昨夜的抗拒,他心中越发不满,似有妒火在烧。
挪开视线,苏绿檀道:“能嫁给夫君,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此话不假,因为嫁到定南侯府,苏家不仅从危难中走出来,苏绿檀也得了个如意郎君,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钟延光淡淡地应了一声,像是思量着什么。
苏绿檀生怕钟延光起疑,便岔开话题道:“夫君不是说,要让我给你做一年裤子吗?你什么时候得空?”
钟延光脚底板忽然发痒,他红了脸道:“这个也要测量?”
苏绿檀眯眼笑道:“那可不得好好量一量,难道我靠眼睛就知道夫君穿多大的?但是夫君也许久没给我看了,我哪里晓得。”
钟延光心神乱了,道:“夜里我洗漱了再让你量,但是你规矩着些。”
否则他怕忍不住。
苏绿檀似笑非笑道:“好,我肯定老老实实的。”
这话让钟延光心里有点发痒,她——真的会老实?
略坐了一会子,夫妻二人一起吃了晚膳,在窗前又说了会儿话,多是苏绿檀说,钟延光听,天色不早之后,便先后去洗漱了。
苏绿檀先洗完,早早地爬进了暖和的被子里,钟延光随后裹着大氅来了,里面只穿着中衣,在这样的寒夜里,着实有些单薄。
钟延光一进屋,苏绿檀就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起来。
走到床边,钟延光道:“你就在被子里,把手伸出来就行了。”
凉意袭来,苏绿檀打了个激灵,便从善如流,干脆把被子披在身上,只把手露出来,从枕头底下摸出软尺,跪坐在床边,道:“过来些。”
厚厚的锦被里冒出苏绿檀的脑袋,她跪着,他站着,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柔软的发顶,嫩白的面颊,眉宇之间尚且含有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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