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么,你想不想摆脱她呢?”
罗逾瞠目道:“什么?”
李耶若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恨我堂叔家的每一个人!”
“迎娶西凉公主李梵音,不是我一己的事,是朝堂的事。”
李耶若说:“如今这事就要你牺牲了。陛下已经告诉我,六公主嫁到西凉,麻痹李知茂的警惕之心。如今公主断其粮路的计划已经得手,但看你敢不敢再下一把狠心了。”
“这也是朝堂的事。”她说,“假作谋逆,杀西凉李梵音。大汗绑你去西凉认罪,入了武州城,有武州副将石温梁的亲信旧部在,你用我的手书,带着这些兵将起反,打李知茂一个措手不及。北边,已经和柔然联合,从甘州进发,大汗则从北边直攻张掖。两国瓜分了他西凉!”
罗逾心中有天下局势图,怔怔地边听边想,不由地对李耶若刮目相看。
李耶若笑道:“你不用这么崇拜地看着我。这都是大汗的主意,只是一直觉得少一条内里插刀的法子,我就想到了你。五殿下,你敢不敢?”
要杀一个虽然凶悍,但也无辜的女子;要打进敌人内部,争取一支以前从来不认识的军队;还要面对打仗时若干无法预测的变动。
罗逾犹豫了片刻,想着给阿娘争光,叫她扬眉吐气;想着不娶,便不存在说背叛杨盼,日后还有再见面的余地。他胸怀中那些不忍和胆怯尽数抛别,倒像一头孤狼似的重新燃起狼性,绷着下颌骨点了点头:“动用军队的事要大汗点头。只要他同意,我愿意。”
“好好好!”屏风后突然传出来伉爽的笑声,“我一直头疼的事,竟是给你这个小女子解决掉的。果然人不可貌相——你除了这样倾国倾城的相貌,还有如此的智慧和胆略!”
李耶若吓了一跳似的,拍着胸回头,果然看见叱罗杜文推开屏风走了出来。
“大汗!”她真不知道叱罗杜文居然在听壁角,花容失色,磕头如捣蒜一样,“妾妄谈国事。大汗饶命!”
叱罗杜文探手在她颈项上摸了摸,笑道:“居然吓出汗来了,和刚刚截然不同嘛!”然后对两个人招招手:“你们在说,我在后头沙盘上画了图式,你们俩都来看看。”
两个人战战兢兢到了后头,皇帝随处不离的沙盘上果然用笔杆画了好多线路图。李耶若瞟见一边的胡床上摆着皇帝日常用的重剑,一旁还有一把长弓,冷汗都出来了,完全无心听父子俩在说什么。
直到看见叱罗杜文在拍罗逾的肩膀:“好儿子,先杀西凉公主,然后按这步骤进行下去。和柔然瓜分了西凉,掌控了西域的通路,便是有了一大笔财富,纵使日后天灾,牧人们的牛羊无存,也可以从这条通路上获得些好处,不至于冻馁得十室九空。”
又说:“这次成功,我就封你做扶风王!”
李耶若暗暗咋舌:好家伙!扶风郡是叱罗杜文没有称帝前所领的郡邑,有些感情在的;又是联结秦岭、黄河、关陇的边界要地。这个承诺,真是够丰厚的。
罗逾似乎也有些小小的兴奋,还要谈什么想法。叱罗杜文摆手止住了他:“你自己回去先想,不要想一条就说一条。等你想得条理清晰了,再写个条陈给我瞧。下去吧。”
罗逾前脚刚走,皇帝的目光就飘到李耶若的脸上。
李耶若今日私会罗逾,而且仗着知道点皇帝的方略,居然自作主张,是犯了极大的过失——又是可大可小,端看皇帝怎么裁定了。她惴惴不安地眨巴着眼睛看着皇帝似笑不笑的表情,情急间瞟见一旁的白瓷瓶里插着羊毛尘麈,急忙拔_出_来递过去:“妾该打了,陛下手轻点,我怕疼……”乖巧地伸出两只手,把粉润润的掌心递在他眼前。
如此解语又可爱,叱罗杜文似笑不笑的表情终于变成了肺腑而出的笑容:“小东西,也知道自己该打?你又不是蒙童,我才不打手心。衣裳都脱了。”
李耶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解衣带。这又害怕、又旖旎的画面落在皇帝眼睛里,只觉得这间屋子暖意袭人。
他倒拿着尘麈,缠着丝线的竹子柄轻轻敲在手心里。见脱得太慢,便逼近上去,听李耶若颤巍巍喊了一声:“大汗……”
他再也忍不住了,剥笋似的把她的衣领一剥,使她色相毕露。
他拿竹子柄在她大腿上轻轻敲了两下,笑得眼窝里盛满了爱意。“可真是该好好罚一罚。”
她不知道他刚刚在后头,怒气勃发怀着捉-奸的心思。
皇帝以为她私会罗逾总要讲些喁喁的情话,没料到却听见她口口声声感激着他的皇恩和宠爱。当面听,不稀罕,背后听得,真是动容。
皇帝拿尘麈上软蓬蓬的羊毛在她胸脯上扫过去,一点点扫到她紧实的小腹上,又一点点往下。
李耶若痒得战栗着,双手推拒,双腿乱蹬。
皇帝并不阻止她抗拒,但是只忍着看了一会儿,旋即丢开尘麈,覆身上去吻她,从上吻到下,火烈而虔诚。最后,他笑着看着她还有些惊惧的面庞,说:“耶若,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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