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圆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她觉得太丢人了,撒腿就要跑走,陈南方反应过来,拦在她身前,手足无措道:“方圆,你别哭,你怎么了?”
方圆伸手推了他一把,发现他纹丝不动,又羞又气:“你走开!”
陈南方在这一刻,忽然间醍醐灌顶,豁然醒悟过来,压抑着内心澎湃的感情,脱口而出道:“我喜欢你!”
方圆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双明眸波光潋滟,转而垂首低喃道:“你再说一遍。”
陈南方看着她,眼里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浓浓的温柔情意,他道:“方圆,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从来没有变过。”
方圆微嗔道:“那你刚才还否认。”
“我长得黑,脸上有疤痕,年纪又比你大许多……我怕我说出来,你再也不见我了。”陈南方道,梦里的他和现在的他,同样没有自信,没有想过,方圆会接受他的心意,不会因此而嫌恶了他。
方圆背转身去,声音轻轻地道:“你也不是很黑,疤痕是你英勇的勋章,你只比我大六岁而已。”
陈南方惊喜交集,大步走到方圆的面前,声音有些微颤问道:“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方圆低头垂目,满面绯红,半晌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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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坐在半山腰上,身边是一片开得肆意的杜鹃花。
风把方圆的头发打散,她伸手把盖住脸颊的头发捋到了耳后,刚转头,就发现陈南方炽热的目光,她抿着嘴轻轻笑着,盈盈秋眸回视过去,陈南方反而不自在,调整了一下身体,目光转向前方。
“你今天说的红色运动,是怎么回事?”方圆想起来他在食堂前面说的话。
“今天局里开会,学习了人民日报新的指示精神,知道有一场运动正要席卷全国,心里有些烦躁。”他摇头道,“没什么,这都不重要了。”
方圆颔首,现在经常要开大会小会,都是学习新的精神,她也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你吹口风琴给我听吧。”
陈南方含笑点头,拿出口袋里的口风琴,想了一下,凑到嘴边,吹出一首轻快而缠绵的曲调。
方圆听得入神,一首曲子吹完,她满脸惊奇的看着陈南方道:“这首歌真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
陈南方咧牙笑起来,这是二十年后一首响誉国内外的歌曲,方圆肯定不会听过。
“它有歌词么,你教我唱吧。”方圆激动道。
陈南方摸摸脑袋,歌词他确实记不住,以前他一直喜欢吹口风琴,后来孤独缅怀故人的时候,都会吹奏一曲,所以有些曲调他听过也能记住,但是他没能记住歌词。
见陈南方摇头,方圆有些遗憾。
她看了一下手表,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很晚了,连忙拍拍裤子站起来,脸上着急道:“下课这么久我都没有回去,爱丽在卫生院里肯定等急了,可能还有人来看病,我要回去了。”
陈南方连忙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方圆点头。
下山的时,方圆一不小心,差点滑倒,陈南方及时把她扶住,后来一双潮湿的大手掌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放开,直到回到大路上见到行人后,才松开来。
送方圆到卫生院门口,两人依依惜别,目光脉脉,久久不舍得分开,后来还是方圆提醒陈南方,他还要赶着去办事,他这才离开了。
哼着刚学到的曲调,方圆步履轻快的走进卫生院,发现卫生院里的几个人,一副愁眉不展,表情慌乱的样子,她有些不解,路院长指了指躺在诊床上的一个小包裹对她道:“有人把孩子丢在我们医院门口了。”
“啊?!”方圆惊呆了。
爱丽拖着黑炭的前肢,要把它拉进门里来,黑炭抗拒的喵喵直叫。
“黑炭,快来看,我们有小妹妹了。”爱丽语气十分的欢喜高兴。
方圆上前把黑炭解救出来,爱丽呼的又跑到诊床前面,蹦跳着要去捞那个小婴孩。
“给我抱抱,我要抱抱她。”床铺一摇动,婴儿小猫叫似的,小声哭起来。
路院长怕爱丽把孩子不小心拽下来,过去抱了起来,逗弄着孩子道:“咕咕,咕咕,乖,不哭啊。”
方圆好奇的上前看了看孩子,小婴孩应该刚生下来不久,一块打着补丁的被子裹着,脑袋经过产道挤压,还有些尖尖的,胎发粘在皮肤上面,小脸皱巴巴的,正蠕动着嘴巴,虚弱的哭泣。
“是谁把孩子放我们门口?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奶水喂她,怎么养活。”方圆忧心道。
“是个女婴,肯定是不要了,又想给孩子留条活路,才放我们这里的。”路院长叹息道,“你们最近出诊,有没有发现附近有怀孕已经到月份的社员么?”
小林和小钱均摇头,“有一个三个月,一个五个月,但都不到时间。”
方圆回想一下,也没有印象有接触过差不多时间的产妇。
“可能是其他公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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