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卖出去充公竟然也没人来问津。就这样,宁府变成了一片死寂。
宁紫嫣头七那日,萧玥去看了她。这个和她不过几面之缘却在临终时却将那么贵重的手镯交给她,而她是万万不能收的。
虽然宁紫嫣做了这世界最大逆不道的事,但萧玥不知怎么就是很同情她。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肯定流了不少泪吧,父母那么不把她当回事任由别人欺负她,她心里很苦吧,最后,拿起屠刀的那一刻,她是怎么想的呢?是解脱?不。是飞蛾扑火。
萧玥一边在萧玥坟堆边上挖坑,一边想,若她不是一直活在被人孤立、嘲笑、鄙视的环境里,她还会那么冲动听信了宁少爷的话并狠着心亲眼看着王明辉被杀死吗?不。不会的。
萧玥这样想着,将手镯埋进土里,又仔细的整理好,才站起身来,望着叶城郊外的方向,那里有她亲手埋葬的亲人,一年过去了,她惦记着他们,却不敢去看那冰冷冷的土堆,她不愿意去相信,她的亲人也冰冷冷地埋在土堆里。
娘、外公、外婆,玥儿不孝!
萧玥默然落泪,背着似乎也受她感染,双眼噙着泪的林生朝秦府走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风也刮得越来越剧烈。溪酉山溶洞里住的灾民家中房屋、田地没事的都乘着秋耕回家了,腾出来的空位,专管灾民的官差将城外的物价可靠的灾民请了进来,如此一来,城外先前那番饿殍满地、满目凋敝的的场景就没了。后来有京城的巨贵,要在清湖边上修建上百亩的亭台楼阁,遂这些灾民不仅有了事做还有钱拿,一时,本来还对来年一脸愁容的灾民都露出喜色。
正月十八,宜嫁娶、宜动土……
柳家的刁蛮女终于出嫁了,嫁给萧玥口中的讨厌鬼寥长哥。
萧玥特新鲜地看着两个平日里脸皮跟加了幂似的俩人在众人的围观下红了脸,拜天地时还差点撞到一起,看得平日里受了他们不少调戏和冤枉气的众人轰然大笑。
这笑声也惊动了不明所以一直转动着眼珠子的林生,只见他晃动着手臂眼睛弯成月牙咯咯直笑。
萧玥抓住他的小手,轻轻吻了一下,笑道:“你知道在笑啥啊?”
“小林生就快两岁了,当然什么都明白。”不知何时本来该坐在首席的秦越跑到了她身后。
萧玥立马回头才发现,原本坐在秦越那位置上的人走了,此时秦越正温柔地看着她,让她不由得赶紧转过脸去。
人不可能永远长不大,自从宁紫嫣去世后,萧玥好几夜都睡不着,好像突然从蒙昧中走出来一样,加上和别人闲聊时得到的信息,她才恍然,原来脸上有疤就是丑,所以宁紫嫣才会带着面纱,也因为丑她才会在宁府没有地位没有价值,直到最后被逼疯。
她第一次有了自卑心,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自己也丑,只是她遇到的都是好人而已,之前有林雪雅保护着她,现在又秦府和医馆的人见她年纪小又可怜都爱护着她。
她突然意识到那时林雪雅为什么会看着她脸唉声叹气了。
那时对她的未来担心啊!
所以现在她比从前更勤快,以前本来该别人做的事现在她也抢着做,更不敢让秦越在她那几日时来照顾她。
她还不懂爱但见到柳柔儿和寥长哥打情骂俏,耳濡目染下朦朦胧胧地从秦越对她的特别关心中才道秦越对她的不同,但,她觉得那些她不能承受的……不同。
所以她已经避着秦越好几日了,不想这会儿他却突兀的来到她身边,她一抬眼就能看见,秦越本来那桌上的人,现在都朝这边看过来了。
萧玥转回了身子,抱着林生,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秦越多日不见她,目光有些热切,但见她不说话,又见一桌子乡里乡亲,便也跟着沉默了。
就连上前来跟他敬酒的乡亲叫了他好几声他也没听见。但,最后的最后,他却是喝得最醉的那个,就连本来说好的闹洞房他也没去,他打了个酒嗝,看着不知何时去到远处人堆里跟着起哄的人群一道笑得东倒西歪的萧玥,眨巴了好几下眼,又动了动嘴,最后也没说出一个字。
他觉得萧玥肯定是讨厌她的,要不然就是嫌他老的。所以才突然就不理他了。他想着心里像拧成了麻绳般,痛得他就要流出泪来,他捂着胸口仰头猛地又灌了自己一杯酒,最后看了一眼萧玥的背影苦涩一笑栽倒在饭桌上。
这还是他二十年来头一回失态。
萧玥静静地看着因为醉酒而发起高烧躺在床上的秦越,她隐隐约约知道秦越为何会忘记作为一名大夫的职业素质喝得酩酊大醉。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和她多这秦越之前不一样了,今日又出了这事,大家投来的目光都有些复杂的意味深长。
当秦越被抬回医馆后,其他人都悄悄退了下去,萧玥也想离开却被薛无名给拦在了屋子里。并眼神示意她好好照料秦越。
萧玥心里是有些内疚的,先前饭桌上竟然看也不看他且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后来又打声招呼就从长条凳上起身,差点害秦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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