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行李箱登上去往异国他乡的飞机时的情景,明明是自己的决定,飞机离开地面的一瞬间,仍然坐在窗边哭的像个神经病。
不要再想了,许吟紧紧的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停止所有的回忆,就像关闭泄洪的阀门——那些久远又幼稚至极的事情,就让它们留在记忆里好了。
隔着一道房门和短短的距离,门厅里交谈的声音隐约可闻,许吟翻个身仰面躺着,舒缓一下被硌的有些不适的肩头和胯骨——还不如躺在沙子上舒服。
沙漠戈壁中入了夜也就该休息了,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可是许吟瞪大了眼睛看着模糊不清的房顶,发呆,放空,然后等待困意来袭,跟前几天并无不同,只是今天的睡眠似乎来的更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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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响起了收拾碗筷的声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门厅走到房间的四周。许吟一下子清醒过来,仿佛刚刚的一段时间是睁着眼睛睡着了一般,怎么度过的都不知道。
腰被硬实的床板悬空的有些酸痛,尾椎骨的位置也硌的生疼,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僵硬,活动了几下才恢复正常。
她下床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停歇了,约莫着大家都回屋休息之后,才轻轻打开房门走出去。
门厅里果然空无一人四方的小桌被挪到一边,软垫子也整整齐齐的摞了起来,只有昏黄的灯光笼罩着这个狭小有温暖的空间,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米粥的清香。
许吟走到桌边来回看了几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纱巾,想来可能是阿姨看到帮忙收了进屋里,便打算明天早上再拿。
她拿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捧在手里喝了几口,沙漠环境干燥,能多喝点水对身体也是好的。如果在这种地方对女朋友说“多喝点儿水”,大概就会觉得很暖心而不是前欠揍了吧。
许吟无厘头的想着,掀开门帘走出去,今夜晴朗无云,天空一定很美。
果然,一掀开厚重的门帘,清冷的星辉就铺洒了下来,她仰着头看天空,深蓝色的幕布上繁星满天,像是散落在柔软的天鹅绒上的钻石,璀璨的让人有种偷入心间、刻入记忆的冲动。
那不是梵高笔下浓厚的色彩和冲动的心灵,不是色浆的厚涂和扭曲的形态,而是清冷高远,美得纯粹空灵,是油画无法模拟的真实。在这样的天幕下,许吟没有一丝拿起画笔的冲动,所以她甚至连颜料都没有带来,在这里,老师让她学习的不是绘画,而是感悟,是不一样的生活和视野。
这一切,都跟她原来所见过的大相径庭,跟电视上刻录的千差万别,她甚至想就这样躺在柔软的黄沙上,看着星星入眠。
可是身后的门帘一动,打破了她的冲动。
许吟回头看过去,一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撩开门帘从屋内走出来。
霍彦庭抬手掀起门帘,本以为会撞进一片星辉,却不料门口站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人双手抱胸裹着大衣,瀑布一样的黑发铺在后背上,只露出瘦削的肩头的外形。他甚至能清晰的回忆出那头发从指间流过的感觉,顺滑的如同最细腻的绸布。
她似乎跟原来的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面无表情,高冷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模样,此时也是据他于千里之外。
还真是,有些怀念这张脸啊,霍彦庭想,下垂的手轻轻握了下拳,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幸。他抬了抬嘴角露出个微笑,语气意外的熟稔:“许吟,什么时候回国的。”
许吟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角度,“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完全混乱了日子,不管了,今天周二,更更更~~~
☆、冲动
“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许吟话一出口,就见霍彦庭的脸色一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可令她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的说:“毕竟是老朋友,难得遇见。”
“老朋友?”许吟玩味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哼了一声,“这么多年没联系连朋友都不是了吧。”
霍彦庭闻言朝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心里,“你是在埋怨我一直没联系你么?”
许吟像是被点着了一样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瞪回去,冷声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稀罕?”
此时的情况下,许吟这句话不异于打脸,霍彦庭也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手指握紧又松开,压抑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你这是想老死不相往来?”声音低沉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吟气急反笑,不相往来的又不是她一个人,说的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你难道不想?身边那么多美女看都看不过来吧。”她从来都知道霍彦庭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小到大桃花不断,她曾经还幼稚的以为自己会不一样,可是迎接她的却是当头一棒,而且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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