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卖?”万崇锋询问左小虎。
“大少爷,”左小虎说,“实不相瞒,老爷去世后,并没有留下多少财产,万府这些仆人,已经养不起了,打算变卖一些物品……”
“出去出去都出去!”万崇锋突然冲着左小虎和仆人挥了挥手。
“啊?少爷?”左小虎满脸不解。
“出去出去,让我静静。”
“呃,是……”左小虎和仆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万崇锋一人在屋中。
万崇锋从刚才仆人抱来的一对物品中,挑出了一幅字画和一件狐皮大衣。
字画便是那次金奉友带来的贺寿图,万崇锋铺开字画,画中仙鹤脚下的牡丹已被涂上了色,栩栩如生。
万崇锋摸着画中那几处水痕晕染的地方,垂下了眼帘。
"你是谁?""在下何思,被万丞相找来说是要做教书先生。"
"你怎么在我屋里?""书房里找不到你,老爷说我可以在这里等。"
"你该不会是哪儿来的狐狸j-i,ng吧?""在下是何氏商户何震的二儿子,家中是做古董生意的,上有一大哥,下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以后就叫你小狐狸了,比何什么思好记多了。""你开心就好。"
“好,那以后你跟在我身边伺候我,我去哪你就去哪。”“可以。”
“我浑身酸痛,过来给我揉揉。”“好。”
“啊,万少爷……为何要抓着我的头发呢?”
“我只戏弄你。”“为了以防万一,那我便相信你好了。”
“你……脸红什么?”“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被水汽熏热了……”
“我要是不牵着你,你就要被挤没了。”
“胡说,你就是怕我,所以才不敢告诉我!”“万少爷……我不怕……”
“扔了它,我给你一个更……”“万少爷,您要是看我不顺眼,把我赶出万府就是了,又何必这样惹人嫌呢?”
“万……少爷……呜,我求求你……住手……啊……不要……呜……好疼……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进来了……啊……”
“为何要如此羞辱我……”
“万大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来原谅之说?反正我也只是你的玩具,想对玩具做什么又哪里有错。”“谁说我把你当玩具!?”“那万少爷究竟把我当做什么呢?”
“我知道了,是何某自作多情了。本就不该奢求什么,是我贪念太多……”
“少爷您不要说这种话了,您记得又能如何,我又不需要您负责……”
“若是如此,再好不过……”
“万大少爷,我曾心悦你……如今看来是何思错了……”
万崇锋抱着那狐皮大衣,把脸埋进了绒绒的白毛里,低声念叨了些什么。
一个月后,城西酒楼。
“哎,你们听说了没,北部蛮夷势如破竹般朝皇城这边进攻,朝廷那里正招人参军呢。”
“知道啊,城门口那边都贴了皇榜了,说是皇城内高官子弟愿意带兵出征者,一律重赏!”
“可拉倒吧,这皇城内的少爷们个个养尊处优的,谁愿意上战场杀敌啊,要说最有出息、武力最高的少爷,那得算是远在江南的金奉友,可那金奉友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放弃继承他父亲的爵位……”
“为什么非得找皇城内的人?”
“你还不懂皇上的心思吗?当然是想要巩固皇城的地位啊……”
在一旁隔间的万崇锋听到他们的对话,放下了酒杯,对身旁的左小虎说:“小虎,去揭皇榜。”
“少爷!”左小虎大吃一惊,“你要参军!?要是在战场上犯心疾怎么办?”
“哪来那么多破事?犯了心疾大不了死在战场上!”
“不,少爷,你可要想开啊……”
“少废话!”万崇锋抬腿踢了左小虎一脚,“照我说的去办!”
“少爷……”左小虎刚想劝劝他,就听到歌声飘来。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诶……”左小虎惊了,他可记得这小曲,何公子曾唱过,当时自己还被吓得不轻,这酒楼的歌姬怎么会唱这个……
左小虎转过头看向万崇锋,万崇锋什么都没说,眼中的神色却透露出了心事,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日,金奉友带着何思逃离了皇城,直奔江南,何思因为淋了一夜大雨,身体虚脱,开始发热、干呕。
无奈之下,金奉友停在了半路,与之前救下的商队伤员住在一处。
高烧使何思昏迷不醒,身体感觉又热又冷,难受地呻吟着。
金奉友刚给他喂进去药,又立马被他吐了出来。
“阿思,你要是再不喝药,身体好不起来啊……”金奉友坐在何思的床边,急得不行。
“药太苦了,加些糖吧。”金奉友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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