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是不想离开啊!”许久,汪爷幽幽道,“人老了…还能去哪儿啊?!如今…只想依靠着相识于少年、生死与共几十年的伙伴们…六然狐…你…该懂的!索性放我一码吧!”
那样服软的怂话,却似一把温软而锋利的刀,于不觉间,割了每个人的心!
“咳咳…”忽然,秦远憧干咳不止,阮秋见状,紧忙净了手,上前轻抚其后背…转而,秦爷缓了不少,遂示意美人坐到身旁的小墩子上…
“玄墨…我本是从不说你的!因为,我心里,一直将你视为没心肝的憨物…故而不想对牛弹琴!可今日我方顿悟…你竟也是极顾念兄弟情分的!”秦爷语滞,缓缓抬手,轻抚阮秋软滑卷曲的发丝…“玄墨啊…你既这般透彻,却为何…朝枉死兄弟的爱徒下死手甩耳刮子?!洛枭顺…一生誓死守护两个女人…看似极没出息…却又是我等俗物望尘莫及的!因为自私的我们…心…永远是空的!永远不会为了谁人…豁出性命,活出个自我!”
“大哥!我知错了!”倏忽之间,汪玄墨痛哭失声…
“怎么办呢?铎弟…无论如何…这是我们血浓于水的兄弟…若真的撵他走…我们…也只能陪着了!”秦远憧起身拱手,“五年了!不长不短、无惊无险…谢铎弟腾出这方天地,赐我们几个痛失了灵魂统帅的外来客…一个安身立命之**地!”言毕,挺拔、清瘦、儒雅而硬朗的秦爷迈着沉稳而决绝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阮秋一惊,慌忙从背后紧紧环抱住秦爷,“不要走…铎爷的长兄胥爷常道我是红颜祸水…我本是极不服气的!可今日看来…真是如此!我走便是了!孤独之客…注定是不能落脚停歇的…流浪…是唯一的宿命!”美人将自己深深埋进那微微震颤的挺拔而坚实的后背里,默默哭泣着…
某一刹,秦爷猛然转过身,复拥阮秋入怀,“爷…这一生未娶,只因年少时辜负了至爱之人,至她错嫁…最终凄凉枉死!故而,自今日起,爷以她之名立誓,余生…皆用来照应你…本就是人之将死的年纪,已无甚可怕了!权当做还了往日情债…不必累及至下一世了!”
立时,一众无不唏嘘、动容!
“铎爷…我此时才觉悟您让我死守着门口的缘由!”铎爷抬头,望着急奔上楼的罗丰,眸光一沉,“惹不起的狠角色…终还是来了啊!”
“切!你的地盘儿…还忌惮过谁吗?”汪爷斜眼啐道…“除非…是戚雄业或洛枭雄…”邱硕泉起身,瞟了眼胭脂美男…“哈!有一点儿处变不惊的境界了!竟未露出半分被我不幸言中的慌张神色呢!”
“不会的…岳父明明答应过我…”风云眼波荡漾,小心地瞥看阮秋…
“女儿…若必须与儿子权衡时…还是差了些斤两呢!”铎爷冷冷笑道,“那个人…比不了你养父的高境界!不过是…极为缠人的毒蛇罢了!”气度非凡的老帅哥起了身,踱至秦爷身旁,“老哥…莫伤心了!我…愿意史无前例地放汪玄墨这老混球儿一码!一则您的话…我仍是敬的!二来,大号的****已从罗利杀来了!咱们的茶室江湖…绝不能散的!”
“铎弟…你们睿茗斋还有没有待客之道了?!”霸气而冷冽的男声蓦然袭来,惊得阮秋柔软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风云见状,竟抛下惯常的儒雅风范,猛然冲上前去,将美人紧紧拥入怀中…“别怕!”只是清浅一句,却似有千斤重,狠狠砸落在阮秋心头…不由的,她放下了千般羁绊万般怨,彻底地投入那梦寐以求的深情怀抱…
“真是不知羞的贱人!竟还当众抱上了!”洛爷勃然大怒,恨声骤起!“洛兄…别那么激动…”铎爷轻拍风云的直肩,“别惹你岳父不痛快!即便是秋儿受了惊吓需要人安抚,也自有我这专业人士负责照顾着…听话!一旁坐着去!”
风云缓缓松开怀抱,回神,回身落座…
“怎么?这是…挨了耳刮子吗?”洛爷绕着阮秋细细打量,却见美人只是双眸含泪,颔首不语…甚为虚弱柔软、楚楚可怜!
“若…早听句劝…这会儿势必已做了洛家长媳,别的不敢说…最起码,不必斟茶倒水、受穷挨揍!”洛爷四下环顾,见一众皆没有反驳的底气,方才开胸顺气…进而,他挨着女婿坐下,语重心长道,“风云啊…我来…芊芊是不知的!所以,你也别挑理找茬的!既有了孩子…就别总把‘离婚’挂在嘴边儿…”
“您说得极是…也请安心…风云不会做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的!所以,也不必盯我太紧…”
“我哪里有?!不过是凑巧…咳咳…”
“切!”汪爷嗤之以鼻,众人纷纷以眼神附和…
洛爷心中一阵恼怒,咳得反而厉害了,“什么熏香?!竟噎得嗓子奇痒,还不快住了去!”他朝阮秋急急摆手…
“爷…秋儿等您示下…”阮秋仍立在原地,只是朝铎爷颔首…
“住了香吧!然后,给不请自来的稀客奉杯润喉的茶汤!”
铎爷扬手,姿态极为优雅…“稍后,咱们离开这儿…去我的府邸吃个饭、打打牌…好好顺顺今儿这一肚子的茶”他夸张地抚摸健美的腹部,顽皮地笑着…那笑声,清脆悦耳,是唯有清澈如水的少年方能幻化的神奇与美好…
不久,一辆辆车子鱼贯而出,奔往铎爷的梦幻庄园…
“秋儿…你坐风云的车吧!我料想…那个关于苏州城的久远故事…他…只想说给你听!”阮秋一愣,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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