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吗?”夜落尘低沉地问道。
陈沐雨脸上的表情依然一丝不变,哪怕是现在正在提及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是复仇,”陈沐雨轻轻抿了一口红酒,“但不是为我。”
“那是为谁?”
“我妈妈。”
夜落尘静静地注视着陈沐雨,此时此刻他清晰地发现陈沐雨的伤感从身上慢慢散发开来。
“她在十五年前替代了你是吗?”夜落尘已感觉到了寒心,他已经预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在先前韩玄冰的讲述中只是简单的一句“及时制止了”,但怎么制止的,制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却只字未提。
其实一直以来陈沐雨都是独自生活,只要稍加猜测就可以得出了一个很明显的结论,一个所有知情的人都不愿意去提起的结论。
“她为了保护我,被献祭了。”陈沐雨用很快的语速讲完了这一句话,仿佛这种心情多持续一秒都是折磨。
“凡斯,已经丧心病狂了吗……”为了一项研究成果,想要献祭自己那年仅五岁的女儿,被陈沐雨的母亲制止了之后,改主意献祭了自己的妻子。
“不,”陈沐雨伸过手来紧紧地掐住了夜落尘的手臂,夜落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在冰冷地颤抖,“他一开始就是那样的人。”
夜落尘不由得想起了那人之初性本恶的论点,“不加掩饰的、纯粹的、最本真的恶。”
陈沐雨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杀了他,我的家仇,你的国恨。”
“好。”夜落尘没有犹豫,答应了她。
夜落尘的思绪开始变得极为稳定,因为在他脑海里打架的那两个人,现在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对了,”夜落尘随口问道,“那个苏美尔说的,禁魔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什么东西可以阻隔魔法的传递吗?”
夜落尘在自己的脑海里翻腾,他在以惊人的速度寻找答案,在现实世界里不过一秒,他已经找到了答案,“灵魂?”
德马斯曾这么说过,灵魂阻隔了魔法的传递,于是魔法能够操控的,只是死尸,而不是具有灵魂的**。
“我用我的灵魂包裹他,他就不能再牵引魔法力了。”陈沐雨淡淡的说着,似乎没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用灵魂包裹?要怎么做?”
陈沐雨或许是觉得有些热了,起身去打开了电扇,“那件事之后我就能做到了。”
夜落尘没有心生艳羡或是为她自豪,他心下了然所谓的“那件事”指的是因仪式献祭而失去了魂魄,失去了情感和表达。
在表面上看来,陈沐雨或许是一个不完全的人,但她却比任何人都要真。
不懂得阿谀奉承,不愿意委曲求全,反而使得她活得要更加堂堂正正。
“那么正面对上的话,他或许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吧。”夜落尘叹息着,他依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还不够。”陈沐雨将手中辗转的高脚杯放下,又斟满了一杯。
“咕……”不合时宜的,夜落尘的肚子发出了悲鸣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夜落尘一下子回过神来突然发现,今天一整天他还没有吃过东西。那些仅在一天前还与自己无关的琐事,如今接踵而来,塞满了他的脑袋,和生活。
“你吃薯片吗?”陈沐雨走到厨房,看了一下家里的存粮。
“冰箱里有什么食材吗?”
陈沐雨随手打开冰箱上下打量了一轮,之后走到夜落尘的面前郑重地宣布了:“鸡蛋,白菜,姜,淀粉,番茄酱,还有,里脊肉。”
夜落尘看着陈沐雨那认真的神情噗嗤一声大笑,“醋里脊吗?”
作为熟练掌握了这一道菜的人,夜落尘一听就发现了这就是糖醋里脊这道菜需要用到的食材。
“不行吗?”
夜落尘笑着摸了摸陈沐雨的头,躬身钻进了厨房,“这次你一定吃得到,”他这么说着。
而另一方面在五环外的郊区,路上没有路灯照明,月光把树影打在地上,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师父!我再敬你一杯!”一个男人的声音回荡在山野之间。
“徒儿!我再回敬你一杯!”德马斯一挥手将酒杯和朔言撞在了一起。
两人现在正在暴饮暴食,密室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家餐饮店的外卖餐盒以及塑料袋,很显然像德马斯这样的男人独居的话是绝对不会用到锅碗瓢盆的。
德马斯和朔言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推杯换盏之后居然就开始以兄弟相称。
“哥们儿,我跟你说啊,这魔法对于我来说就跟吃喝拉撒一样简单!”德马斯的脸已经被酒染成了红色,得亏他只是吹牛,没到要四处撒酒疯的程度,否则以他的能力,只怕是几人又得重新找容身之所了。
“对,你快教我,快……教我……”朔言含糊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真……是没用!”德马斯摇晃着站起身来,手里还抓着一瓶白兰地,“那个……那个精灵族的小子!陪我喝一杯!”
莫克在一旁静静地冥想,并不理会他。
“小子……”德马斯打了个饱嗝,一瞬间万千种酸甜苦辣的味道充斥了莫克的鼻腔,“想救你哥哥哪儿有这么简单……”
莫克听言睁开了眼睛,默默注视着德马斯等待着他说下去。
“你得……”德马斯话还没说完,已经躺倒在地上,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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