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铭,你应该还记得她吧?”阮振宇微笑的眼睛望着阮梓铭。
阮梓铭质疑的、惊讶的目光审视着少女,似乎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今天起,她会留在我们家工作。”阮振宇慈祥地看着少女:“我忘了问你的名字了。”
“我叫杜蕙兰。”少女含笑答道。
沈文君斜视了杜蕙兰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和厌恶。
阮梓欣扭头看向阮梓铭问:“大哥,你们认识吗?”
“蕙兰的父亲之前病了,没钱看病抓药,是梓铭帮了她。”阮振宇抢先说道。
杜蕙兰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阮梓铭:“大少爷的恩情,蕙兰自知不是用钱可以还清的。只是我爸生前欠了人家许多钱,我变卖房子才勉强还清。所以欠大少爷的药钱,我会在工钱里……”
“那些钱,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更没有打算要你还。”阮梓铭很快的接口。他没有再看杜蕙兰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喝汤。
杜蕙兰的厨艺比陈妈好很多。猪肺汤唇齿留香,其味无穷!
杜蕙兰目不稍瞬地望着阮梓铭喝汤时的反应。当看见他不经意挑起的剑眉时,杜蕙兰嘴角才扬起了一丝笑意。
此时,阮宸推开了落地的玻璃门,大步踱进屋来。
沈文君连忙招手笑着说:“快坐下吃饭,大家都在等你呢!”
“这么好,还有猪肺汤喝!”阮宸笑盈盈地望了杜蕙兰一眼,屁股还没坐定在椅子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沈文君盛上来的汤。
“事情都办妥了?”阮振宇用略有些威严的口吻质问。
阮宸嘴唇刚碰到碗边,见阮振宇问,忙又取了下来,点头含笑道:“嗯,办妥了。就连蕙兰跟邻居借的半袋米,我都还回去了。”
“谢谢老太爷,谢谢老爷……”杜蕙兰一迭连声地鞠躬道谢。
“你既然进了我们阮家的门,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替你还清之前的债务也是应该的。”阮振宇又看向阮梓铭,问:“今天相亲……如何?”
杜蕙兰听了,眼睛黯然了一下。原来今天下午都没有看见大少爷,他是去相亲了!
她望着阮梓铭年轻而俊美的脸,平静得如同结冰的湖面。只见阮梓铭薄薄的嘴唇缓缓离开碗边,炯炯有神的眼睛温和地看了爷爷一眼,淡淡地说一句:“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你这孩子,说话总是跟猜谜似的。待会吃完饭,你应该给董家大小姐打一通电话过去才是!”阮振宇慈祥的声音带着一点责备,又带着一点命令意味。
“是,爷爷。”阮梓铭淡淡的说。
“这个月底是你的生日,你可以邀请她到时候来家里玩嘛。”阮振宇提议。
“是,爷爷。”阮梓铭机械式的回答。
阮宸和沈文君听了,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他们眼底那股愤怒和不满,还是没能逃过阮梓铭的双眼。
“咳咳咳……”
突然,阮梓奕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回荡在墙壁之间。不断的咳嗽,使他的头越埋越低,几乎快磕到餐桌上了。
当他清癯消瘦的脸从手帕上抬起来时,原本的苍白变成了惨白。他浑身发颤,惊慌失措的眼珠几乎快要滚了下来。
在场之人,也都吓得一跳。只见阮梓奕手中捧着的雪白手帕上,化开了一滩鲜红的血渍,如同白雪中盛开的一朵的红梅!
“陈妈,陈妈,快扶四少爷回房!”沈文君已经跑到阮梓奕的身边,低声安慰:“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先回房休息,一会儿我让张嫂给你送药来。”
阮梓奕没有回答。他只是在陈妈的搀扶下,低着头默默的、缓慢的往楼上走。他的腰微微弯着,看上去显得背有些驼背,令人看着不禁难受、心疼、惋惜……
阮振宇深深地叹了口气:“最近梓奕的病情似乎越来越重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给他吃药吗?”
“怎么没吃?爸爸。梓奕的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反反复复的。可能是天气转凉,所以病情又加重了。”沈文君皱着眉头说。她的神情,看上去好不着急。
“中医西医都看过了,就连省城最有名的几个大夫也请来瞧过了。但是梓奕的病,还是一点起色也没有。”阮宸右手的手背,重重地在自己的左手掌上敲了两下,心急如焚地说。
“我昨天跟表嫂打牌,听说他的儿子俊珑下个月就要回国了。”沈文君眼睛睨了阮梓欣一眼,又笑着向阮振宇说,“不如到时候请俊珑来给梓奕瞧瞧。听说他在国外就是学医的,说不定会有一些办法。”
“他才多大的孩子?那么多老中医、专家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在国外喝了几年洋墨水的小娃娃,就有办法啦?”阮振宇质疑的目光落在沈文君的身上。
沈文君笑了笑:“梓奕的病是出娘胎就有的。医生都说了,这是先天不足,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请俊珑来看看也没什么。况且,他自幼生活在法国,法文一定说得很好。我已经跟表嫂说好了,让俊珑回过后,来我们家教梓欣学法文。”
阮振宇会意,便只顾夹菜吃饭,不置可否。
阮梓欣瞪大眼睛问:“妈,为什么好好的,要我学习什么法文呢?难道你想送我出国留学吗?”
“真是个傻丫头!”沈文君轻轻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吃饭了。
阮梓熙将身子斜向阮梓欣,低声笑着说:“看来,妈是急着要给你相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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