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趁热给琅王送去。
这次用餐换了地方,乃是别馆临湖的凉亭里。
当琅王舒展长袍在凉亭席上的矮桌坐定后,举筷夹了一块鱼肉沾了沾鱼汁,送入口中。
眼之余光瞥到,那小厨娘虽则跪在地上,可脖子伸得直直的,眼巴巴地看他食鱼,似乎在等着他的品酌。
楚邪一时起了兴致,故意慢吞吞地食鱼,却偏不说话。琼娘不好发问,只能看着他如同咽药一般,一口一口地吃着。
待得差不多时,楚邪才放下了碗筷,开口问道:“你平日喜欢茹素?”
琼娘被问得一愣,道:“倒也不是,只是擅长做素斋。”
“这鱼虽则做得鲜香,但是少了些厚重的味道,本王喜食荤腥,口味略重,下次蒸鱼,浇上一层烧开的猪油,那炼油的油梭子碎也淋洒上些……”
琼娘听得一愣,觉得这般做来,岂不是太油腻了?下次再做,她要尝尝味道,看是否像他所言,口感更好一些。
琅王用巾帕擦了擦嘴,又接着说:“土味太重,当去一去。”
琼娘又听楞了。只道:“王爷,桂花鱼哪来的土味?”
楚邪踱步走到她的面前,审视着她从府外带来的衣裙道:“本王是说你这一身打扮土味十足,看着碍眼。”
琼娘觉得这位王爷方才一定吃得很好,都吃撑得管起她的衣着来了,当下从善如流道:“奴家明白,以后绝不会再到王爷面前,玷污了贵眼。”
楚邪单手将琼娘的皓腕抓住,猛地将她拎提了起来,冷冷说道:“本王不是你市井里的街坊,休要油嘴滑舌,一会自有人拿衣裙与你,选些喜欢的,明日随本王入宫。”
被他使力握住,才发现这男人的气力有多大。他的衣服上似乎有清冽的熏香,夹杂着男子独有的气息钻入鼻孔。
琼娘前世是嫁过人的,却被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搂入怀里,别提有多么的不适了。她再也忍耐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打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松化解。
楚邪拉着长音道:“举手作甚?可是长了胆子?”
琼娘此时出口,必定问候老琅王上下五代,这样一来触怒了这个混账王爷岂不是要累及父母?当下只能恨恨咬唇不语。
楚邪欣赏够了小娘气得涨红的脸,才慢条斯理道:“宫中的御厨总管到了年限,眼看要告老还乡,他掌勺多年,自有一番心得,本王小时在宫中御书房陪皇子们读书时,最喜他的手艺。带你去,看看能不能见他一面,也好修习一下技艺,莫要再亏欠了本王的舌头。”
琼娘被他钳住了双手,挣脱不得,只得强忍怒火道:“王爷方才食得甚多,仔细扭了胃灌气,奴家自会去选衣裳,去了土味,不给琅王府丢人现眼……”
那双柔荑若凝脂般顺滑,软软的握在手里,才体会了什么叫软若无骨。楚邪又捏了捏,这才放了手去。
待得琼娘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软绫罗、彩绸裳,各色的衣物竟是满满一箱子,搭配衣物的珠钗水粉胭脂,也一应俱全。
那妙菱的跟琼娘一个院子,只是居住在偏房。方才眼见着丫鬟婆子抬来华衫首饰,一时眼酸得很,待得人走干净了,才坐在打开的窗前,阴阳怪气地道:“若不知情,还以为我们王府又抬了新妾,这般有能耐还做什么饭食?脱干净爬上贵人床岂不省力?”
若是说旁的闲话,琼娘倒也忍得。可拿自己清白的名声说嘴怎么忍得下去。
当下扭身妙菱的屋前,抬腿便踹开了房门。
妙菱看琼娘长得娇小,性情也该是温温雅雅的,她这般指桑骂槐后,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没想到那么娇弱的小娘,抬腿踹门直闯进来,从椅子上扯了她的头发就拽到了地上。
妙菱惊呼喊疼,还没等扯开嗓子,就被琼娘押着胳膊,扯着头发转圈打。
琼娘心知,跟这等粗浅的下人掰扯不出什么道理,与她对骂也是浪费功夫,倒不如扯破了脸面,热腾腾打上一顿,也叫她知道自己是什么秉性脾气,没得别再来招惹自己。
那妙菱几下子挣脱不开,脸上挨了几下热辣辣的,不由得呼号痛骂:“外府放进来的小乡泼妇!无端端的怎么打人?”
琼娘掐着她的胳膊来了一下狠的,冷声申斥道:“打的就是你这种不干活的懒丫头!明明是厨房的帮佣,每到饭时就耍滑偷懒,今日连杀鱼去鳞这等子事都要我来做,问你什么都一问三不知。我懒得跟你计较,自做了去,没曾想你倒是躲在窗下当着我的面说我闲话,真当我是死人不成?”
妙菱被打得长发披散,满地哀嚎,虽则想还手,奈何不是琼娘对手,只引来院里院外的婆子丫鬟前来劝架。
琼娘看着人齐,正好打开亮窗说话,直指着趴在地上哭啼啼的妙菱道:“王爷吩咐奴家明日入宫与御厨修习手艺,总不好满身粗布衣裙带着油烟入宫给王府丢人。不过几件子细滑的衣服,没的惹来眼皮子浅的丫头嫉恨,张嘴闭嘴的爬主子床,亏得姑娘家长得开嘴!”
一旁跟琼娘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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