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桌子道:“他姓柳,你姓崔,岂可这般内院同饮?不是说以前修习过几日礼课吗?难道是整日拨拉算盘,全忘光了?”
琼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王爷是要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找茬了,便柔声道:“昨儿不是亲自问过王爷,在这听雪轩招待柳家大哥可好,王爷您可是说怎样都行的。”
楚邪挑着眉想,昨日他在床头看书时,琼娘似乎是问过这么一句。
于是这一节便撂下,楚邪自又提起另一节:“……方才进来时,听你说曾留着那封休书可是真的?”
琼娘飞快抬眼看他,道:“说笑而已,王爷方才没有吃饭,可要陪着这丸子汤吃上些?”
楚邪岂会看不出她在故意打岔,便是拎着椅子又凑了凑,挨着琼娘的脖颈道:“若是真留了,便拿出来,再说这种话,你说给外人听,什么意思?还真当本王是个好脾气的?崔将琼,是不是几日没跟你瞪眼,便忘了本王的脾气?”
琼娘知道他心气不顺,倒是自己理亏,便也不跟他计较,只说那休书真的不是放哪了,便是哄着王爷吃了饭,待得上床时,少不得酥手轻抚,为楚邪消解消解怨气。
至此楚邪也渐不再提起,二人嬉闹了一会,便自睡去了。
琼娘的孕期反应不算大,但是好吃嗜睡是躲不掉的,往往早晨日上三竿都不见醒。不过今晚吃了道虾仁茄子,略微咸了些,到了半夜便渴醒了。
她正开口要唤喜鹊递水进来,却发现身边无人,帷幔外有着昏暗的烛光。
琼娘躺在床榻上伸手揭开帷幔,便看见王爷穿着个单衣,健硕的胸膛半露,手里举着一盏烛台,在梳妆台上的妆匣盒子里翻找什么。
不过翻了几下无果,他便眉头紧锁,大步迈开又去翻找一旁的衣箱。
这大半夜的,是要闹哪一出?琼娘眨了眨眼,想起临睡前的那一门嘴仗官司,登时有些恍然,这大半夜的,王爷是要抄家翻休书不成?
琼娘将脸儿捂在枕头里笑。那封休书,她其实还真留着呢。初时是见到了他写的情真意切,便是急着去追赶他去。
后来,倒真不是故意留着要挟王爷,只不过觉得他写下休书时疼惜着她的心境让人感动,便如情郎书信一般,自留下来,待得日后白首时,说给孙辈来听。
今日,也不过一时跟哥哥有些忘了形状,本想跟哥哥言明这写休书的前因后果,让大哥知道楚邪是真心疼惜她的。却不曾想,被这王爷听了半截话去。
看他那意思是要收缴了书信立时便毁了的。琼娘便越不想给他。
本以为已经哄好了王爷,没想到这位竟然大半夜起来,翻箱倒柜地搜寻。
这入了夜,屋内炭火渐灭的时候还是带着冷意的,琼娘也是怕琅王穿得这么单薄别感染了风寒,便故意大声梦呓了一句。
只见帷幔外的人影快速熄灭了烛火,便几步往床榻上来,这摸黑的半途,许是撞到了桌角,听那男人闷哼一声,复又回到了床榻上躺下。
也不知他在地上晃荡了多久,身子都带着微微凉意。
琼娘主动地靠将过去,摩挲着他的腰杆。
楚邪的身子僵了僵,试探着问她可是醒了。琼娘只似乎闭着眼,嘴里嘟囔着渴,也不睁眼看他。
江东王长长出了口气,起身给琼娘倒了水,扶起她的身子让她喝下,只是心道:这小妇人向来是能藏东西的。当初不声不响地在房里藏了五千两赎身钱都没人察觉,若是休书还在,真得寻个哪天她不在府时,再细细搜寻一番。
也是当时他一时失察,就算写了休书,怎么能直接给她?若是选个保靠的亲信,待得自己真的出事时,再交到她手中便好。
如今这小妇人不声不响攥着自己写了字,画了押的休书,当真是手持尚方宝剑,作妖起来都是肆无忌惮……
且不提那楚邪满心的懊恼。另有一人第二天时,也是满心懊恼地来找琼娘。
“王妃,我哥竟然要给我说亲?你说他自己的婚姻都未有影踪,操心着我哪门子终身大事?”
其实公孙二姑娘不来找琼娘,琼娘都是要找她。
见她来了,便开口道:“公孙公子这般也是为了你好,你之前那祸事,也是太离谱了,若是雍阳公主有个意外……”
不待她说完,公孙二姑娘便挥了挥手道:“王妃快莫教训了,我这自己也在后悔着呢!都是那公主说得甚是可怜,听我讲了些胡同里的轶事,便嚷着要去看一看,说是成婚之后便不得自由了。本来我计划得甚是周详,也不会出什么纰漏,谁知半路杀出个瘟生……”
琼娘耐着性子道:“那瘟生乃是我的异姓大哥,听说他动手打了你,我先替我大哥跟二姑娘赔一声不是……”
那公孙二姑娘一听,倒是尴尬地一笑,挥手道:“原来是王妃的义兄,怪不得满身英雄气概,说一句实在的,好久没有打得这般爽快。原以为京城卧虎藏龙,满地高手,可是这几个月都没碰到像样的对手,你那大哥倒是叫人过瘾。”
琼娘看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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