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数招使毕,矮草已剧烈燃烧,转眼间已成熊熊火海。两人飞身跃起,腾空行走,继续盘旋酣斗。烈火在两人脚下呼啸作威,只要稍有闪失,便会葬身火海。
杜若在火海上使出各类精湛剑术,“七步分身剑”,“日影随行”,“迎风破浪”,“苍天颐指”。这些融汇武林各派剑法精粹的招式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那司徒墨的轻功更是出神入化,只用一只铁笛接招,招招轻盈无比,柔中有刚,刚中有柔,招式变幻莫测。双方你来我往,攻守转换灵活,一时间竟不分上下。
向天歌被李猛用刀架着脖子,丝毫不得动弹。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并不畏惧死亡。他蓦然思潮涌动,百般伤感浮于心头。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想到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倍感人生如梦,世态悲凉苦楚,他偶尔有个念头:李猛一刀抹下,了结红尘烦恼。可是他的潜意识中,却是那样畏惧死亡,他憧憬启明之星,他憧憬诗情画意的生活,他憧憬安逸,宁谧,温馨的幽谷,他憧憬一世浪漫的爱情。
感慨之际,蓦然耳畔浮过一阵悠扬的笛声。向天歌放眼望去,只见火势较先前小了许多,火焰逐渐变为火苗,终于完全熄灭。眼帘中是大片烧焦的枯草,黑糟糟的不堪入目。
笛声是司徒墨吹出的,令人纳闷的是,在杜若步步紧逼,招招犀利的形势下,司徒墨竟能来去自如,闪避之隙吹出如此美妙的笛声,此等境界,恐武林中屈指可数。
荒草地上,方圆数里,除了司徒墨与杜若,几乎寂寥无声,一片哑然。众人无不屏吸凝视,侧耳聆听,目光中充溢着钦佩与惊叹。
许潇潇听得入神,不禁打了个寒颤,渐感一阵阵凉气。须臾,竟然周身发冷,寒气袭人,冰凉透骨。
此刻已值春暮,临近初夏时节,天气竟会陡然变冷,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向天歌仰头朝天一望,差点吓得半死,一片片雪花如棉般飘零而下,不绝如缕。
李猛暗忖;“许潇潇小子既己逃走,这场比武便毫无意义了。这个暂且不说,我‘黑玫瑰’有两人已败于杜若,在武林中名声扫地。眼下我‘黑玫瑰’的名声和新月教的名声全仗此一战。三弟的‘霰雪安眠曲’是武林中绝顶的武功,此战即使那杜若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生。”
霰雪安眠曲是武林中一种超凡的魔功,它通过吹奏笛声使人产生幻觉。中招之后,会觉浑身冰冷,寒风凛冽,大雪漫天,接着倍感严寒难当,并逐渐产生困意,安眠而睡,内功浮浅之人甚至会在恐惧中休克。
许潇潇当然不知道这些,当下更觉肌肤冰凉,寒气刺骨,血液凝固。
李猛、文容内功深厚,两人运足内力,凝神静气,抵制幻觉。众新月教弟子亦觉冰寒透心,有的甚至倒地打滚,死一般地叫唤,可谓难受至极。
笛声愈发急促,愈发神秘,幻觉中,雪花也愈降愈大,一盏茶的工夫,方圆一里的荒草丛已经白茫茫的一片,寒风嗖嗖地肆虐。杜若以毕生内力顶住笛声,拼命地使出各种绝妙剑术,欲在自己产生幻觉前削去对方铁笛。可是他的招式逐渐软化,步伐也明显缓慢下来。他只觉冰气刺肺,神经麻乱乏力,一股微微的困意袭入脑际。少顷的工夫,杜若已是浑身乏力,幻觉迭生,内力完全送不出来,全身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网束缚住,从身体到精神,有一种彻底崩溃的感觉。
终于,“啊”的一声杜若向后跃出数十步,收剑止招,蹲倒在地,丢下长剑,捂住头部。
司徒墨并没有停止,仍旧一阵阵地吹出致人死地的笛声。众同门弟子虽早退至在百米之外,但大多痛苦万分,有的已神经错乱,到处乱撞。向天歌虽紧掩取耳,仍渐渐闭上双眼,困意如洪水般剧烈地涌入他的大脑。
李猛和文容内力高深,虽微觉神经乏力,但由于站在百米之外,因此并无大碍。
突然,许潇潇只觉口中微苦,一股剧烈的香气从口腔涌上鼻孔。竟然头中缓缓清醒,俄而,精神逐渐振奋,微微睁开双目。
眼帘中映出一个束发少年,相貌清爽,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正是许潇潇。
向天歌缓缓坐起身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嗫嚅道:“你……你……许潇潇并不理睬,见他醒来,扭头又向杜若走去。
李猛一声吆喝:“小子,还想逃!”
向天歌立住,一声冷笑:“如果我想逃,还会回来吗?”说明罢,头也不回径直向前。
李猛一忖,此言有理,故未上前追击,只驻于原地,静观其变,心想:“小子武功肤浅,逃也逃不掉。”
杜若痛苦地倒在地上,拼命地用内力抵挡笛声。许潇潇上前道:“杜大侠,服下这个!”把一根药草塞入杜若口中。杜若只觉口中苦涩,一股浓烈的香气直沁肺腑。已是困意渐散,幻觉渐消。乏力疲软的身体也愈发恢复,一运内力,顿时神清气爽,罩在全身的那张无形网似乎也烟消云散于一顷之间。
杜若惊喜异常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不知你给我服下的是……?”
“紫萸,”许潇潇朗声道:“方才我见司徒墨欲出手,深知他有一招‘霰雪安眠曲’,威力奇高,易令人神经麻木,幻觉迭生,我爹爹正是死于他的曲下。故趁机逃出,一路飞奔回麒麟帮,帮内尸首横地,无一活人,寂寥凄凉。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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