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那个让孟局长朝思暮想的女人,站在门边,神态安详,好像是在迎接
早归的丈夫:「进来吧,关好门,先去卫生间洗洗,我在睡房床上等你。」这么
简单?孟局长多少有些出乎意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没有愤怒,没有无奈,
也没有谦卑。女主人穿着家常衣裙,面色憔悴,自然而平静,反倒让孟局长有些
不自然。孟局长关好门,随女主人引着走进卫生间。旧陶瓷澡盆里,已经放好了
热水,用手一摸,温度适中,想必是女主人刚刚调好的。孟局长没有关门,袁芳
也没有关门。孟局长很快便tuō_guāng衣服,跨进澡盆。卫生间里开了一盏小灯,模模
糊糊,雾气缭绕。孟局长坐在澡盆里,一面象征性地擦洗着,一面透过敞开的门,
观看睡房里的情景。他吃惊地看见,昏暗的灯光下,女主人坐在床上,正宽衣解
带,不见一丝羞涩,也不见一丝迟疑。
袁芳不需要羞涩,也不需要迟疑。她脱掉衬衫,褪去薄裙,解开胸罩,除掉
鞋袜,最后,躺倒在床上,平摊四肢,等待。袁芳清楚地记得,许多年前的那次
裁员风波,也是这样的一个早晨,为了工作,为了房贷,她褪尽衣衫,爬上了老
板的软床。那时的她,是多么纠结,多么迟疑,多么不情愿。许多年过去了,袁
芳早已不是那个软弱,虚荣的小妇人,她是一个人到中年,有老有小,坚定顽强
的职业妇女。解铃还须系铃人。袁芳知道,一切苦难,什么偷税漏税,暴力抗法,
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在自己。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他要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只要给了他,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这些年来,那个男人一直虎视眈眈,不断地
挑逗,威胁和利诱,而自己,也一直瞒着丈夫,想尽办法虚以委蛇,搪塞应付。
现在,终于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刻。袁芳对自己说:我已经尽力,走投无路了,丈
夫会原谅我,孩子会原谅我,公公婆婆会原谅我,老天也会原谅我。
孟局长爬出澡盆,擦干身上的水珠,光着脚走进卧室。胯间的yáng_jù,硬硬地
挺着;体内的心脏,嘭嘭地跳着。孟局长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他清楚地看
见,床上的女人,躺成一个大字,毫无防卫,毫无掩饰。天哪,这一刻,他幻想
了多少年,追求了多少年,多少失落,多少惆怅。征服是一种乐趣!自从孟局长
有了权力,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哪样不是轻易得到的,无论是女人还是金钱,然
而,在袁芳身上这个规律完全失效。搞定这个女人,孟局长用了多少年?从青春
少妇到中年女人,路漫漫其修远兮。有时孟局长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因为喜欢
而想得到,还是因为得不到而喜欢?一瞬间,一切都改变了,城门已经洞开,袁
芳那几年如一日的冷淡,轻蔑和矜持,不复存在,剩下的,将只有乞求,哀怨和
无助。孟局长走到床头,把台灯拧到最亮。他要看清楚女人,也要让女人看清楚
他!
当刺目的灯光突然射来,袁芳触电般本能地缩紧身体,屏住呼吸。她明白男
人的用意,就是要羞辱自己。她已经无所谓了,羞辱就羞辱吧。袁芳紧张地等待
着,等待着男人脱下她的内裤,等待着男人插入她的身体。她甚至有些说不清的
期盼,期盼这一切快些开始,快些结束。寂静里,袁芳感到男人开始扒她的内裤,
那男人喘息着,焦急着,却不得要领,也许他太激动太紧张了。袁芳配合地抬起
腿,内裤终于被褪了下来,扔在地上。男人掰开她的双腿和手臂,帮她恢复到刚
才那个姿势。袁芳闭着眼睛,无动于衷。她知道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她很平
静。许多年前的那一天,建国门外高级公寓的卧室里,在老板宽大的席梦思床上,
袁芳就准备好了。吴彬,她的前夫,曾多次逼问她第一次出轨的细节,谁先脱的
裤子,谁先上的床。每次,袁芳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qiáng_jiān的。其实,老板当时
没有逼迫她,是她自己,主动宽衣解带,然后,听凭男人摆布,和现在这次几乎
一样。
孟局长的婚姻是不幸的,他的妻子,是老税务局长的女儿,胖胖的,还有些
愚蠢。这桩婚事是他的堂叔,也就是孟书记安排的,说是为了侄子的前途。孟局
长常常想,堂叔更多考虑的恐怕是老东西自己的前途。孟局长怀着对岳父的敬畏,
和对妻子的厌恶走进婚姻,好在岳父很快就离休了,他也就解放了。十多年过去
了,如今的孟局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乡下人了。他玩过的女人不计
其数,而留下印象的却凤毛麟角,现在能够让他心跳加速的,也就只有床上的袁
芳,还有那个胆敢捉弄自己的徐倩。想到徐倩,孟局长更加兴奋。一天之内拿下
两个难弄的女人,多么具有成就感,不过,孟局长也不得不考虑,自己体力分配
的问题。出发前,孟局长已经做了准备,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袁芳已经握在了
手里,只要她的男人被扣住,她就只能服服帖帖。那个徐倩不同,泼辣,惹急了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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