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哥知道自己也不无辜吧?”
“知道啊,可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赵立昱坐在椅子上,竟有从容之态。赵立暄突然发现,他对自己的兄弟好像一点都不了解……
东宫,皇后端坐中央,手上捻着一串佛珠,闭眼诵经。孔令婉等人都安静地等在一旁,产房里细碎的,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花厅。
华音殿的宫门被突然打开,赵立暄急急忙跑进来,后面跟了两个喘粗气的御医。
“怎么样了?”赵立暄抢先问了一句,然后才发现皇后在这儿,忙过来请安。
后面跟着的御医是从宫外急调回来的,刚好在宫门口遇见了太子,现在已经和方才从碧霄宫里出来的御医一起斟酌药方了。
皇后正要开口,就听见产房里响起了孩子的哭声,径直站起来往产房走,面上尽是喜悦之情。
田嬷嬷抱了一个大红襁褓出来,先给皇后和太子道喜,是个小皇子,然后掀了一角让他们瞧了。
皇后说道:“好好好,快进去让奶娘给他喂奶,别饿着孩子。”
“是。”
产房里,李攸宁竭力而睡,丁茶擦洗、焚香、放帘子,再请御医请脉。几人讨论一番,由陈御医向皇后回禀。
皇后问:“太子妃身体如何?”
陈御医:“有惊无险,调养几月,便无碍了。”
皇后:“万幸,人没事就好。”
几位御医躬身退下,由小太监请到一处偏殿休息,以防不测。
赵立暄既想进去看看太子妃和孩子,又想和母后谈一谈,神色犹豫,“母后,我今天……我有事想……”
“很着急吗?”
急也不急……
“如果不着急,我觉得你应该先去看看太子妃。今晚宫里不太平,我回去还有得查。你有事明日再来找我,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
“是,儿子谢过母后。”这会儿,已经有人把太子妃遇险的事告诉他了。
皇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着扶了刘姑姑的手往外走,“碧霄宫搜完了吗?”
“搜完了,不出娘娘所料。您这会儿去吗?”
“德妃啊德妃,年纪大了,胆子也大了……”
第二日,长秋宫。
“这是今年新鲜的莲子,我让他们做了银耳莲子羹,尝着还不错。”
赵立暄拿了碗,吃了半碗,道:“稠软清甜,儿子很喜欢。”
“知道你不爱太甜的,特意少放了糖。好了,你昨日要跟我说什么的?”皇后看他眉目轻愁,似有郁色。
“母后,如果我不是您的孩子,与兄弟们同为庶子的身份,他们会不会比我做得更好?我从来没有为太子的位子付出过努力,全部都是您和父皇给我的……”
“昨儿在三皇子那儿吃瘪了?”皇后猜道。
“没有。”赵立暄立时反驳,“儿臣拿太子的身份压他了,还有父皇的暗卫给我撑腰,我才不怕呢。”
皇后笑道:“这不是很好,既然能拿身份压他,又何须争那些洞察人心,汲汲而营的手段。你们走的本来就不是一条路。”
“可是,他们不甘心走自己的路呢?”
皇后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把自己该走的路走好了,走稳了,他们不管想走什么路,都碍不到你。关键是,你自己脚下的路。”
“儿臣能走好吗?”
“我相信我的孩子可以。”
赵立暄想起小时候,母后就是这样鼓励他的,如今都为人父了,还被母亲这样哄,似有些不好意思。他郝然一笑,心里轻松自在许多。
至于皇后要与赵立暄商量的事,正是先皇后的独女,安定长公主。她上个月回宫小住,到今日还没走,皇后觉得奇怪,一打听,知道和驸马闹脾气了。可公主性格刚毅,和她这个继母也不热络。毕竟她当上皇后的时候,长公主都出嫁了。
“你大皇姐的心气儿,你还不知道?驸马是她自己选的,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过得不好啊。她不说,我又不好直接问,你父皇现在还不知道,等他知道了怕是收不了场。”
“那不知道驸马是干了什么混事,惹了大皇姐不高兴?”
“好像是外头养了个人。”
“那,母后的意思是?”
“本来我是想让刘姑姑去申斥驸马的,可又怕你大皇姐觉得我下她的面子。你去一趟,和驸马聊一聊,让他先和外面的人断了,然后进宫给公主赔个不是,以后好好和公主过日子。他要是不肯……”
“我就让他们一家滚出京城,回关内老家种地去。”
“嗯,好主意。”皇后端了茶抿了一口,叹道,“我最近还在愁福安的事。”
“福安怎么了?”
赵立暄一问,皇后惊觉说漏了。可这事早晚也要说的,她想想还是告诉他了,“云南木家想把嫡子木澈送到京城读书。”
说是进学,其实是表忠心。当年娶林琬琰的木厉,因有不臣之心,被判凌迟处死。此事牵连甚广,木家死了一大批人,就连姻亲林王爷也被削了头衔,成了个伯爷了。林琬琰在出事后被林家紧急接回京城,路上舟车劳顿,引发早产,一尸两命。现在木府当家的是个旁支,谨慎小心得很。
“这事早有惯例,不妨事的。”赵立暄神情如常。
“木家的意思是想尚公主。”
“木澈今年……十岁了,福安?!”赵立暄一拍扶手,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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