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从府中出来一中年文官,满面春风,与四下里的客人一一见礼,王康冷眼观之,料是那王黼无疑,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张邦昌一脸难掩的得意之色,王康放下茶杯,起身随众人过去见礼。
“学生太学王康,听闻学士寿辰,特来道贺,愿学士寿齐松柏,福比五岳。”
王康一报名姓身份,便引得周围一阵错愕,在场之人除了王黼府中的家眷下人外,其余皆是官身,他这太学生的身份,倒当真是惹眼。
王黼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笑道:“既是太学中人,便是我大宋朝未来的中流砥柱,将来若是得中,还望你多多为国效力才是。”
王康拜到:“学生平日里最敬佩相公为人,如今蒙学士点拨,受益匪浅,如若日后侥幸得中,必不忘大人点拨之恩。”
王黼很是受用,当下亲昵的拍了拍王康:“你有此心,便是国家之福啊。”
王康见完礼,便退在一旁,王府大排宴筵宴不提,待酒席寿宴完毕,已是掌灯时分,众宾客向王黼辞行,王黼又是一一作别,王康也随着众人出得府来,奔太学找秦桧商议去了。
夜里,下人将礼单递于王黼,王黼大致扫了一眼,扔了回去,淡淡地说:“这帮家伙,除了金银珠宝,便是绫罗绸缎,就没有一个有些新意的。”
下人溜须到:“学士说的是,这些俗人哪里能懂学士。”
王黼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到:“今日府中还来了一个太学生,他送的什么?”
下人奇道:“不过一学生而已,相公何以如此上心?”
王黼呵斥道:“聒噪,答话便是。”
下人忙回到:“送了幅贺辞来,字倒是写的很漂亮。”
“取来我看。”
下人不敢再多说,忙退了下去,不多时,便取来那副贺辞,交与王黼,王黼接过,只一扫,便吃了一惊,这笔字何止是漂亮那么简单,那下人眼拙,他如何不认得,这字乃是当今圣上独创书法,他也只是曾有幸在童贯家得见,只是却不知,那区区一个太学生是如何得来,莫非......
王黼晃了晃头,止住了这匪夷所思的想法,他捧起这篇贺辞,当下仔细观赏,看了一阵,便看出些端倪。
这笔字虽说模仿的惟妙惟肖,但字里行间终究少了一种王者气派,却多了一种沉稳老成,必是模仿无疑,但这个太学生也着实有心,比那些知之送些奇珍异宝的人强了不少,谁人不知,当今圣上独好笔墨丹青,因此朝中大臣们也争相跟风,那蔡京正是凭借一手好字青云直上,因此大臣们只恨自己丹青造诣不够,没有机会做第二个蔡京。
王黼再仔细看着篇贺辞,贺辞文笔功夫甚好,词藻华丽,却又不失规格,写这篇贺辞,看来也是花了些功夫,而且颇花了些心思,想来此人不仅丹青造诣甚高,胸中才学亦是不低,更重要的是,这人倒是能别出心裁,送的这礼既合身份,也独具匠心,不是那些只知死读书的迂腐之人
王黼将贺辞收好,吩咐一个下人好好保存,然后有将今日接待的下人唤来,问到:“今日来的宾客中有一太学生,你可曾留意?”
那下人答到:“回学士,今日所来的宾客中确有一太学生,因其穿着一身太学舍生服,故小人有些映像。”
王黼哦了一声:“你可记得他的名姓?”
那下人到:“学士容禀,今日宾客甚多,故下人难以记住,但直消取来名册一观便知。”
王黼吩咐取来,在名册上寻了良久,方寻见王康的名字。
王康?王黼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阵,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今日应是与其初次相见,此人如何费尽心思讨好自己?莫不是想借自己的势力谋个好官职?
王黼将下人唤来,到:“你明日拿我的名帖去太学之中,就说有请今日来我府上贺寿的王康到府中一叙。”
下人奇道:“学士如何对一学生加以请字?”
王黼说:“你只管照做便是,明日言语不得放肆,当以礼待之,若请不回来,且当心你的狗头!”
下人诺诺连声,退了下去,第二天一早,便持着王黼的名帖,来到了太学之中。
这太学乃是当朝最高的学府,入学之人上千,若要在这偌大的学府中寻出一人来,也是困难,下人无奈,只得四处打听,也亏得他好运,正巧有王康的同舍生路过,当下便指了路,下人道谢,直奔舍房而去。
王康和秦桧正在舍中,忽有人来禀报,说有人来寻王康,只是不知是何人,秦桧一笑:“子华,咱们的好事却是来了,不知你可有雅兴,与我演上一出戏?”
王康也笑道:“若要这出戏圆满,还需陈东那个愣头青来添上一笔啊。”
“只是若如此,成事之前,怕是你要与他交恶了。”
王康笑道:“骂两句倒也无妨,只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别让我挨打便是。”
说完,王康便出了舍房,问到:“哪位寻我?”
那下人正在一旁,忙上前施礼道:“小人寻得先生。”
“哦,学生见过,不知这位仁兄寻我何事?”
“非是我寻先生,乃是我家学士寻你,差小人前来,请先生到府中一叙。”下人边说边递上了名帖。
“可是翰林王学士?”
“正是。”
正在此时,秦桧在屋里咳了一声,问道:“何人在外吵闹?”
王康忍住笑,回禀道:“回学正大人,是翰林王学士差人来寻学生,命学生去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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