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冬,三五九旅开赴南泥湾执行屯田任务,一首《南泥湾》唱遍了大江南北。
从入伍到新兵期结束,我们全营也在干这样一件事——开荒:在平地上开出十几亩的副业地,用来种菜、种瓜、种饲料,解决连队蔬菜自给问题。
“搞好农副业生产,是弥补标准不足、改善官兵生活、培养部队作风的有效措施,不仅能够改善部队生活,提高部队战斗力,还能保持和发扬部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搞农副业生产是我军的传家宝,在我们这一代可不能给丢掉……”怕大家不解,指导员曾雪给大家讲起了部队搞农副业生产的历史,给大家介绍了这次开荒种地的意义。
南方人种菜不像北方。北方人打畦起垅是为了堵水,便于浇地灌溉。南方人起垅是为了种地,要在平地上把地起高,每两米留出一条低沟,用于排水。这样,即使下大雨,也不会把苗淹掉。
种菜的土需要肥土,去哪里找呢?大家纷纷把目标瞄准了鱼塘。到了冬天,南方的雨水偏少,鱼塘里的水也濒于干涸。连队给买来了粪筐、挑子、手套、铁锹,大家说干就干。到了鱼塘,大家不禁望而却步:鱼塘里的水太臭了。大家纷纷用手捂住了鼻子。一些新战士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怕啦,一看就缺乏锻炼。我先来。”覃班长第一个跳了进去,班副王岭也跟着跳了进去。二班长郭日旺、三班长更双宝、四班长周廷君、五班长何荣崇、六班长欧阳劲峰也紧随其后。我们还是面面相觑,不肯向前一步。
“我命令你们,3秒之内必须全部跳下来。”有班长在向我们喊。这时队伍里有的人已经开始跳下去了,个别从城市入伍的新战士还是不愿“就范”,一名副班长强行从后面把他们推了下去。
“这有什么,在我们老家经常干这种事,出粪坑、掏大粪是常有的事。”新战士刘世全率先拿起了铁锹往粪筐里装塘泥。刘世全入伍前曾在山东体校呆过,军事素质特别好,很多人跑步都跑不过他。“在家吃过苦的人就是不一样。”覃班长边干边表扬着自己心爱的战士,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新战士窦红日、王永刚、张国兵、李锋这几个从农村来的娃更不在话下,平时脏活、累活都是抢着干。广东籍战士林壮标、海南籍战士陈红星也挽起袖子,提起了粪筐。大家慢慢干开了,也忘了臭了,真是“久入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有的战士用手挖起塘泥,闻闻,冷不丁向旁边战友的脸上抹去,像抹蛋糕一样,笑声回荡在四周,打了胜仗似的。
就这样,干了近两个月,起垅的泥基本够了,因泥巴太硬,要想把它搞平整,还需要填加不少黄土。大家找来尺子、绳子,量着、砌着,像叠被子一样,横平竖直地把垅整好了。
“今天晚饭后,统一挑大粪,给地施肥。”饭前集合时,副班长王岭给大家布置了任务。
饭后搞副业是连队的传统,要么去小勤练兵。大家还是乐于前者。经过前次的塘泥“熏陶”,大家对厕所的“米田共”也就没那么大的抵触情绪了。有的负责打舀,有的负责担挑,有的负责冲水,经过磨合,班里彼此之间基本都有了默契。
经过大家的细心“照料”,终于可以种菜了。连队为了鼓励大家的积极性,采取积分制,看哪个班种的菜长势好,哪个班收成高,就半年或年底奖励一次加菜。虽然福利只是一次加菜,但对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培养大家的集体主义精神不无裨益。南方四季如夏,对菜的季节性要求不高,有的班长比较懂行,就抢先选了萝卜、包菜,觉得这种菜容易长大长重,应该产量足。有的选了橄榄菜,南方入伍的班长则选了空青菜等其它菜种,这种菜是续荐的,既简便又不缺产量。为了让菜长势更好,大家利用出外跑步、晚饭后等时机,带上编织带、推上斗车,就去捡拾牛粪去了。一个班人不多,能分得七分副业地,大家像种自家的自留地一样,精心、细心,像爱护自家的财产一样爱护着自己的菜苗。它就是希望,它就是寄托,它就是荣誉。
为了配合连队养猪,有时副业地也种一点饲料,比如地瓜秧之类的。地瓜秧、地瓜是好东西,在北方是很多家庭难得的餐桌之物,用地瓜秧蒸个菜馍,蘸上蒜汁,别提有多好吃了。可在南方它们却是猪之饲料。这就是地域的差别。很多人后来也是从这里瞅到了商机,用北方的做法把它上了餐桌。南方的好东西也被很多退伍兵带到了北方,各取所需。
那时候,也有一些很不好的现象。有的把农副业生产当做一项形象工作,虽然投放不少,但存在“猪养大了不杀,菜长高不收”,留着给领导看的现象,出现了“政治猪”、“文化猪”,形式主义严重。有的单位只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过于重视基础性建设,在猪圈、羊圈和给水工程方面投入较多,影响了其它方面的投入,有的喂养牲畜全凭买饲料,不懂得综合利用泔水、草料,经济效益不高,有的不重视实效,种一些华而不实的品种,既得不到实惠,还造成了浪费;有的盲目引进优良品种,因气候、饲料等方面难以满足需要,导致成活率、出栏率过低,有的规划不到位,牲畜出栏和菜成品成熟时间过于集中,导致有的时节产出过多,部队难以自我消化,而有的时间则没有产出,完全依靠市场采购。上级觉察到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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