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内灯光暗柔,劣质的窗帘被洗的发白,光似有若无的透进来。
童谣从棉被里把头伸出来,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短信,把短信点开。
“我们在找江封,如果你醒了可以在附近逛一逛。”
短信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童谣把手机放下,找了根皮筋把头发扎起来,起床去洗漱。
旅馆的外檐都是黑砖白墙,被四方的围墙围在里面,童瑶走出旅馆,把帽子戴上。
敦煌的天气比西宁高,即使只有七八度的温度,阳光也很猛。
这条路晚上是夜市,白天是条串巷,走着走着越走越偏,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目光突然看到坐在地上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衣服破破烂烂,两只眼睛木愣愣,手上拿着一瓶汽水,地上放着玩过的石子。
这汽水像是别人给他的,一个小孩是喝不了这么多,童谣朝他走过去,发现他脚上的鞋子底都开了,裤子太短,导致脚踝上的皮很糙,一点也不像是小孩的皮肤。
她的心情说不出的沉重,蹲下来想去碰他,身后忽然有人在骂她。
童谣回过头发现有个人走了过来,一看她是游人的装扮,目露凶光的瞪了她两眼,上前一把拎住小孩的后领,像在拎猫一样把他拎了就走。
汽水掉在地上,汽水流出来,在地上冒起滋滋滋的声音!
小孩整个人被拎着,两条腿垂的笔直,像只不会挣扎的小猫,一动不动。
童谣咬了下唇,放不下心,跟着他走了几步。
那人发现她跟在后面,警告的盯着她,目光棱棱的眼睛显露出一种凶狠,然后拎起小孩就往墙上砸。
小孩被砸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迟滞突然间,他抬起了头,那双眼睛直愣愣的,正渴望的看着她。
童谣眼睛变冷,看了男人一眼,举起手让他住手:“我不跟了,你别打他。”
那人露出一个狠笑,继续把小孩拎着越走越远,童谣皱着眉挣扎,要不要再跟过去。
想起小孩最后那个眼神,都他妈把她当曙光了,不去,还算个人?
童谣把这条路走到了底,又转了几个弯,路开始偏僻起来,两旁都是都是杂草地,很荒废。
这里的草长的很高,如果蹲着走根本看不出有人,远处有吠声。
童谣继续蹲着身子,越往前走草越短,只能趴在地上,衣服被磨的很厉害,沾了很多泥和草屑,没时间去管这个。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本地口音,听不清楚在讲什么。
童谣漠然的听着声音,渐渐地闻到一股烟味,过了一会才听见他们走远的声音。
她蹲起身子,探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爬到荒地的中间,附近都是破墙破砖,地上是些干黄的杂草,被一些干枝枯树围绕成一个废墟场。
废物场外面放着一层楼高的收旧垃圾,麻袋里的塑料瓶层层叠叠堆的老高,墙壁上都是红油漆写的禁字,充满着怪异。
童谣上前几米,可以听到围墙里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脑子里迅速想象出孩子被绑在铁链上的画面,这么寂寞僻静的地方,保不齐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趴在地上太久,身上都是寒气,眼皮突突突地跳来,脸上隐隐约约传来痛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了一下。
伸进口袋摸手机想给莫筠打个电话,手机不见了,看不到手机她脑子有点乱,浑身发毛。
她向来不信邪,不知为何在这瞬间逃跑的**很强烈,恍惚了一下,觉得后背有阵冷风飘来,一转头突然出现一张脸,黑色的头发长得盖住了大半个额头,眼神凶相毕露,冷笑的说:“又来一个不要命的。”
童谣登时变了脸色,暗叫糟糕,爬起来就跑。
男人的手掌一把抓住她的头,童谣被他摁在地上,毫不犹豫的用手肘狠狠撞向男人的头,这一下来的既快又狠,男的没反应过来,童谣趁势摆脱了他的钳制。
后背浸出了一身冷汗,一刻考虑的时间都没有,脱了身赶紧就跑。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是空的,还没跑多远,被人后扑狠狠的摔在地上,童谣全身细胞都微缩起来,牙关一咬,扣住他的眼珠子,用肘间撞击他的脖子,为了逃命她每一下都往死里的弄。
男人痛不欲生,直接用手把她甩出去,童谣正等这个机会,有了空荡拔腿就跑。
就在即将挣脱的时候,从她后面又走过来两个人,满脸横肉极为凶神恶煞,那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拎着孩子的那个人!
渐渐的她被围成一个圈,亡命之徒的眼睛凶狠黑沉,像恶狼一样。
她的眼睛暗沉如水,双手下意识紧握,手心浸出了冷汗,她已经逃不出了!
她被人掐住了脖子,在等待窒息过程中,头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她看到远处手机亮起了光,无力的张了张手。
童谣还有一点微存的理智,她的头发被人拽着,一点一点拖进了围墙,身体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细微的痕迹,很快失去了意识。
莫筠从镇上回来,后面跟着薛嘉莹等人,在后面碎碎念,谈论在路上车破了又被好人搭车种种。
他平静的走在前面,正想着怎么跟童谣解释,想起她说变脸就变脸的性格还真不好哄,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肖月是第一个看到他的人,刚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就叫了下他的名字,谁知道他转过来的脸还真就是他。
她还没激动,薛嘉莹就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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