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壶盖子哧哧冒出声音,一会停一会响起,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童谣抬眼:“你怎么了?”
莫筠一脸沉默,坐在何劲坐过的位置上,拿出烟用打火机点着,闷闷的抽了一口,那烟还是她早上替他买的。
“咋回事,你说话。”
他抽了半根烟,收拾好心情,看着她,淡淡的说:“江玉峰是个gay。”
童谣笑了笑:“又不是你是gay,你慌什么。”
莫筠无语的抬起眼皮:“别闹!”
童谣漫不经心的说:“不就是个gay,谁说同性恋身边就没几个女人了?”停了一下继续说:“越是同性恋越是心虚,他们越有可能拿女人来伪装,这是天性,而且,男同性恋其实更喜欢和女人相处,这是本能。”
他眼色淡淡,对她的话没几分当真。
童谣道:“你不相信?”
“打个比喻,假如你是同性恋,你喜欢的是男人,你对女人没好感,当然不会感到紧张,反而会相处融洽感到舒服,反过来,男人能给你带来荷尔蒙和激情,你一定会有想法,这和异性-交往异曲同工,没什么不同,换了性别而已。”
莫筠哼了哼:“你挺懂这行啊。”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莫筠把烟扔地上,踩灭,语气淡淡的:“你分析的这么激动,就没点害怕的念头?”
童谣听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给她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但是,她就是这么不知好歹!
她望着他又深又黑的眼睛:“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他叹了口气:“童谣,你行,你真牛。”
杯里的热水渐渐转凉,不在冒热气,莫筠开了窗,倒向外面。
“哎,你查了半天就查到江玉峰是个同性恋,其他没了?”
“查了很多,只不过你这么能行,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童谣:“......”
她站起来,椅子发出响动,转身就要走。
莫筠斜着眼睛看她,发现她来真的连忙跑过去把她拦住,揪着她的手臂,声音深硬:“说你行你还真行啊,给我回去坐着!”
他的反应很大,童谣还真没敢走,但是也没回去坐着:“怎么着,说让走又不让走了是吧。”
他看着她,说:“我没让你走。”
她冷笑一声:“那你什么意思,我吃你们家饭挖你们家祖坟了,这么酸不溜丢的语气。”
莫筠微微皱眉,声音轻了几分:“我没什么意思,你坐着,我还有话跟你说。”
她一听软话就服软,盯着他:“那你松开,太紧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没先前那股冲劲,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他的脸色不正常好一会。
她的手臂很细,骨架也小,整只手臂似乎连他的一半都没有,一阵风过来就能把她吹倒,看起来弱不禁风,脾气倒挺大。
他松开手,捻了捻手指,手放在椅子背上,拍了几下:“江玉峰带出去的女人有两个,一个在酒吧唱歌,一个开服装店,平时去的地方除了酒吧和游戏厅,还有几个兄弟一起开的健身房,不过这些你只要有点印象就行,重点是,他是个gay没几个人知道,他和那些家伙暗地里经常有来往,但都不去酒吧夜店,我猜他们可能是个同性恋团伙!”
童谣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全喷了出来。
“我操,还能这样!”
莫筠闪的极快,说:“你记着我说的几点,只要没被他们看出来,他们对你不会有兴趣。”
童谣白了他一眼:“你话里意思大着呢!”
他淡淡地接话:“我哪都大。”
童谣轻轻哼了一声:“臭流氓!”
...
手机铃声响起来,童谣看了一眼,是徐霖,他终于晓得回电话了。
她拿着手机出门,他抬了抬头,望了望她的方向,面无表情。
童谣走出过道,走到了外面,接通了电话。
“你终于接电话了。”
徐霖:“前几天手机被偷,今天刚把卡申领了,第一个就给你回了。”
童谣靠在墙上,说:“我还要过几天再回去,你先别给我安排事儿。”
徐霖道:“西塘好归好也不至于这么久,你在那干嘛呢,出什么事了?”
她扳着手指,漫不经心:“没事,只是想多玩几天。”
“你是不是没钱了?”
“没钱我也能爬回来。”
童谣挂了电话,听见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是他拿着伞准备出去。
她截住他:“去哪?”
他撑开伞举着:“戒毒所。”
她问:“屋里有没有伞了?”
他回:“门后面还有一把。”
童谣抬眉:“行,知道了。”
莫筠等了一会,看着她走进里面,才撑着伞,往雨中走。
童谣回屋里拿伞,戴上帽子,朝另一个方向走。
戒毒所她是进不去的,让她一个人待着也无聊,索性去找强子他们。
童谣在一间宽敞的大房子里找到他们,他们正躺在车底下修车,身上一身汽油味,脸黑的跟被炸了似的。
她蹲下来:“这些事也要你们干?”
疯子从车底爬出来,把工具扔地上,对她说:“能赚钱。”
童谣盯着强子那乌漆摸黑的脸,叹了口气:“我竟不知道说什么。”
强子笑起来,那脸黑的显得牙更白了,“童谣姐,多门技术活能吃饭,我们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遇到事情也不至于没辙。”
童谣点点头:“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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