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吼,跟在一边的人全都停了下来,这时候我看他们也只觉得影影绰绰,雾蒙蒙的一片看不太真切,隐约见他们停下来,也就跟着停了下来,原以为是他们是听了我的话研究这似雾非雾的东西,站在原地等了一下,就发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雾一抬手就能碰到,就算感觉不出来他们也会吱个声,可现在连个出气的都没有了,我张口叫道:“戚少?老高?”
发出去的声音就像砸进水井里的石头的回声,闷声闷响,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可没听到回应,我又不死心的提高嗓音喊了一次:“秃子?小个儿?”
谁知道这四个字喊出来之后,传回我自己耳朵里更像是隔着水声一样了,我明明感觉自己喊的比刚才提高了嗓音,发出的声音却更小了,更别说能听到什么回应了。
我提了口气对着还能看到的人影扯开嗓子喊了一句,这一次更糟了,我耳朵连一点儿声音都没传回来,吓的我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说这雾还能把人给弄哑了?!忍不住就捏了捏自己的喉结,张了张嘴,可就是没听到一点儿的声音。
这一下可叫我更慌了,伸出手就去抓能看的到的人影,没想到我伸过手的时候,那人也伸过来了手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时候那种丝状细白网线一样的雾变的越发浓烈,看在眼里也变的清楚了很多,身边的人却更看不清了,就一步的距离都看不清那人的脸,眼前突然就变成了层层叠起来的网面,一丝一缕的清晰,落尽眼里却皆是白茫茫一片。
我原以为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最叫人心悸,却没想到雾也能叫人这么的恐惧。
握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往下挪了挪,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我回应着捏了捏他的手,忘了刚才站在旁边的是谁,现在光凭握着手,也感觉不出拉着我的是谁。他拉了我一下,感觉上是往前挪了几步,我就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丝丝缕缕的雾气被我们一走动给撞开,眼前变成了锅炉开水煮沸冒出蒸汽一样的白片,飘在脸上还有那种凉丝丝滑腻的感觉。从没见过这样的雾气,从这里面走过去,心跳莫名加快了好几个节拍,我用一只手按住心口,想要稳定一下这颗快能蹦出来心脏,忽然感觉背后的空气就像是抽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冷气从后脑勺闪了过来,穿过脖颈。
冷气灌过来,我一惊就往回缩脖子,下意识的转身把拄着树枝挥了过去,鼻端猛就飘出一股腥臭的味道,我使劲推了一把抓着我手的那个人,就往后退,张嘴想提醒他们一句,却死活没发出一点儿的声音来。
我竖起耳朵来想听听那东西的动向,才发现没有一点儿的动静,察觉到这一点,我后脊的冷汗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直到现在我才算把这个糟的不能再糟状况摸清了:五感失二,又聋又哑,基本还是瞎子。
可现在最惨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趁人之危攻击上来的怪物,我简直就快要抓狂了,使劲的捏了一把那只手,他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拉着我飞快的往前走,虽然看不清,出于本能我还是死盯身后,以防那东西跳出来。
大概被我那一棒子敲晕了,那东西在我们走了二十几步都没跳出来,这样一来,我更是忐忑难安,扯了扯拉着我那人的衣袖,示意他走的慢一点。
前面拉我的那人顿了一下,随即就会意了,拉着我的手松了松,我走在后面因为看不见、听不见,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感官来感受那东西的出现,现在就鼻子还挺好使,只怕等我闻着的时候,脖子也被咬断了。
这样再警觉也是慢半拍,我的担心越发的严重了,正犹豫着,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要不是他突然松开手,我差点就一头就撞上去,察觉不对,习惯性的张口就问怎么了。
估计是听不见,没得到回应,我有点儿郁闷,心说这后面还有追兵,停在这儿算是个什么事儿,往前伸手抓住他,使劲儿的捏了一把,想借此问他怎么了,感觉他还反应过来,我一急就又伸手推了推他。
我这一连串的反应太大,总算激起了对方回应,反手捏了下我的手腕,我以为还有接下来的动作,等了一下,半天没了动静,这算什么?!我心里急的都抓狂了,再不走那东西跟来,拿什么对付?我反按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可是没等到我这动作做完,背后就是一阵凉嗖嗖的冷风。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紧接着用力把他推出去,耳后就是一阵阴风,我脑袋一偏,只觉什么坚硬如铁皮的东西从我脸上划了过去,刮的脸上生疼,脑袋里即刻闪出个要毁容的念头来,一发狠,抡起手上的棍子朝着白雾中的一团黑影就挥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我手上震的发麻,手里也轻了,心顿时就往下沉了半截,这棍子不经摔,断成了两截子。
我前面走的那人可能也察觉出来了不对劲儿,突然反手拉了我就朝我们刚才走过的路往回跑,这下我算猜到前面的情况了,出门撞煞星,怎么背气怎么来,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又瞎又聋,倒霉占全了,我在心里祈祷老天,这趟能活着回去,我一定上观音庙拜菩萨。
正想着忽然脚下一空,嘴里的惊呼还没发出去,身子一歪就感觉浑身一阵湿冷,嘴里顿时灌进好几口冷水,耳朵里“哗啦”的水声突然清晰了,看来是跌进水里面了,我挣扎了一下蹬着腿,从水里面探出头来,只见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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