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醒苏振辉,他病怏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有气无力地问:“我们回来了?”
我点点头,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一片冰凉,像是犯了重感冒似的。
我想起了郑清对我说过的话,于是向他讲述了昨晚色经过,他很安静地听着。
“她说你休息两天就没事的,要是你觉得不保险,我们到医院看看。”我对苏振辉说。
苏振辉摇摇头:“没有用的,我中的是邪,这种事只能找神道师父驱邪,医院治不好我的病,只有刘神仙能帮得了我,我们去刘神仙那里看看吧。”
“万一刘神仙又不在家呢?”我有点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的,上次我们没遇上他,是因为那是半年前,像他这样的修道之人每半年闭一次关很正常。”
我搀扶着他起床,帮他换了一身厚一点的衣服,然后再搀扶着他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到刘神仙的住所。
刘神仙好像算准了我们今天会来似的,早早就出门在那条小巷里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们下车,微笑着上来帮我搀扶苏振辉进门。
再一次踏进他的小院子,才感觉这里很安静,和上次不同,院子很整洁,地上还能看到刚打扫过的痕迹,连围墙上的青苔似乎都剥了下来,露出的土泥砖块焕然一新,围墙圈着里面三间不高不低的青砖瓦屋,房子的墙壁和台阶苍藓斑驳,天井青石平整,显得很有些年头了。
院子中央的木方桌和条凳还在,但刘神仙却带着我们径直穿过天井,直接进入屋内。
青砖瓦屋里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副老黄历,就只有墙角边摆着的两盆种在瓦罐的三角梅,除此之外,就在也找不到任何装饰品了,真可谓家徒四壁。
“现在你们相信我们似曾相识了吧?这是你们半年前在寒舍留下的东西。”刘神仙将一颗石子拿出来给我们看。
我和苏振辉面面相觑,佩服得五体投地。
“刘神仙,昨晚我中了邪,你看我还有的救吗?”苏振辉紧张巴巴地问刘神仙。
刘神仙笑了笑说:“没那么严重,你只是中了一点邪气,身上的阳气又被女鬼吸走了一部分,所以显得有点虚弱,老朽帮你驱驱邪,再开一道汤药给你服下,不用半天,保证你马上生龙活虎。”
说完,叫我扶苏振辉在一张条凳上坐下,拿出纸笔在一叠长纸条上用毛笔粘着朱砂画了好几张道符,然后叫苏振辉脱掉上衣,将一张张道符贴在他的上身前后,吩咐他闭上眼,拿出一副香炉,点上三柱香两根蜡烛,摆着桌子的中央。
这些都做完后,刘神仙开始绕着苏振辉的四周边念经边绕圈子。
大约绕着走了五分钟,刘神仙蓦地伸手撕下苏振辉额头正中贴着的一张道符,两指捻着在燃烧的蜡烛点燃,再一掌将点燃的道符印在苏振辉的胸口上。
闭眼的苏振辉好像在噩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捏住喉咙大声咳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
我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帮他捶背:“怎么了?你没事吧?”
刘神仙却开口道:“他没事,帮我把他身上的符都撕下来。”
我连忙照着刘神仙说的去做,将贴在苏振辉身上的道符一张张撕下来,交给刘神仙。
刘神仙拿着道符进了里屋,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手里捧着一碗清水,然后当这我和苏振辉的面,将所有道符全都烧成灰放在盛清水的碗里,捧到苏振辉面前说:“把它喝下,你身上的邪气就能去尽。”
苏振辉看着碗里清水下散布着的黑灰,皱皱眉头,最后还是闭上眼睛,仰起头一口将碗里的水喝尽。
喝完,苏振辉舔舔嘴唇问:“刘神仙,这水好像有点怪味,你在里面都加了什么啊?”
刘神仙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加了一点隔壁王阿婆小孙子的一点童子尿,世人但知童子尿性温凉,有清热解毒的疗效,素不知在作法还神上,它还有驱邪镇痛,去恶定魂的功效……咦,你去哪?……”
刘神仙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振辉已经掩着嘴巴飞奔出门外,张嘴哗啦一声吐出一大堆黑臭冲天的呕吐物。
我跟着出去帮他捶背,苏振辉不停地呕吐,呕吐出的液体油黑发亮,还间杂着几只蠕动的蟑螂和青蛙腿,像极了电视新闻上报道的地沟泔水。
我恶心得差点没有跟着他一起大吐特吐,同时心中骇然,怪不得苏振辉像死了一半似的,肚子里装着这些东西,不要半条命才怪。
苏振辉断断续续呕吐了十分钟,才精疲力尽地靠在门前的门栏上大口喘气。
刘神仙像没事似的再倒了一碗清水捧到他面前,笑道:“用这碗水漱漱口,没事了,你昨天晚上被鬼整蛊灌下的这些东西,全都吐出来了,好事好事!”
“刘神仙,鬼难道都吃这些脏东西吗?”我好奇地追问。
“不,”刘神仙摇摇头,“鬼不需要吃东西,只有他们整蛊人的时候才会干这样的缺德事。”
“刘神仙,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先告诉我一声不成吗?你这碗水里不会再有什么童子尿了吧?”苏振辉望着他手里端着的瓦碗,瞪眼喘气苦笑。
刘神仙笑道:“放心,王阿婆家的小孙子少尿,你想要还要等半天呢,刚才我要提前说出来了,你也就喝不下也吐不出了不是?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
苏振辉晃晃头,想了想,最后只能点点头不说话,接过刘神仙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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