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去县衙,夏仲谈顿时脸色就不好了,声音也*的,当然他不是跟黄氏发脾气,他只是一提就太生气了:“我能不问吗?可我也没那本事没那地位和县太爷说话,就连衙门的师爷班头都不愿意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着闲得打磕睡的,我塞了一钱银子给他,人家才愿意和我说说话!”
“他们愿意管了?”真要管了,尤氏倒认为那一钱银子花得值。し
“管什么啊,那个小衙役人倒还行,他和我说,昌隆县别看小,可这地方好几百年都是犯官流放的必选之地,官宦家出身的又大多数是知书达理、品貌端正的,人牙子最爱这样的货色,昌隆县方圆百里之内,早在三百年前就被人牙子盯上了!”
夏仲谈话音刚落,尤氏和黄氏便失声惊呼,三百年前,也太吓人了吧!?
随着惊呼声,在黄氏怀里的小石头也大哭起来,黄氏忙哄孩子,尤氏则幸好她的那两个正在厨房帮忙,没听到没吓到……那两个大一点,要能听明白绝对更害怕的。
“那为什么昨天人牙子才出现?”夏泊洗还不大相信,是不是那小衙役夸大其词在吓唬人。
“我当时听了也是这么问的,”夏仲谈乍一听也不会轻易相信的,“可你猜那个小衙役怎么说,他说谁让你们是犯官呢?人牙子可聪明着呢,犯官犯官,那也曾经是官啊,他们总得有耐心等上一等,看看朝堂上的风向,看你们还有没有再起来的机会,看你们是不是还有仍得势的亲朋好友,等确定你们什么都没了,他们自然会出手的。”
夏家人听着都不由得发抖,尤氏再次庆幸夏式明和丫丫事先被打发出去了,小石头虽然在黄氏怀里但他听不懂的,她语气也发颤:“我们不卖孩子也不行吗?万一……他们也不管吗?”
万一人牙子去偷来抢……尤氏没说出口的,正是所有人对人贩子最恐惧痛恨的事,夏仲谈神色黯然:“我当然问了,可人家反问我,你家孩子没了怎么确定是被拐走的,不会是你自家穷卖了扔了?好吧,就算你有证据让官府立案,但衙门那么多事,大家不会专门为你去找孩子吧?等大家有空了,你认为还能来得及吗?”
黄氏听着越发颤抖,她怀里的小石头却已经不哭了,他不知大家在惊恐什么,小脑袋东张西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咿呀咿呀”叫上两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可怜的孩子……”黄氏抱紧了自己心爱的孩子,她是无法想象要有一天儿子被人牙子抢走偷走,她该怎么活下去!
“明天把你打听到的和大家都说说,让大家都有个准备,有门路的早点为孩子做打算,我们家……等二丫头那边来人,看能不能把小石头也带上,小石头的户籍不是还没上报吗。”夏侯只能寄希望于夏莲心那边了。
孩子要离开她吗?!黄氏脸色都变了,可再一想夏家现在的条件和所处的危险,她实在没法提出反对的意见来,护国侯府只要有夏莲心在,她便无须担心有人会亏待她的小石头。
夏仲谈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身为一个大男人,他连护住自己孩子的力量都没有,实在是羞愧的很。
等到了第二天,夏家把夏仲谈打听到的事告诉给西溪其他的犯官,整个西溪顿时都慌了,当然有人依然不愿意相信,他们于是也进城去衙门打听,可惜的是他们还没有夏家有钱,衙门的人对他们的态度恶劣得很,一个个灰心丧气的回来。
县衙指望不上,犯官们只能在家约束自己的孩子不要出门,在外互相照顾着,只是看看每家相隔的距离,真要有事喊起来,所谓的邻居能不能听见还难说,大家心里实在是没底的。
这么惊恐的过了七八天,别人家有的就觉得可能没什么事了,逐渐放松下来,夏家却是越来越不安,因为算算时间,夏莲心已经该收到信派人过来了。
“二妹妹要派人也不是所走就能走的,再说她的人得驾马车过来,马车哪有骑马快?”尤氏安慰大家。
的确,要用马车来接人,最快也得在路上走上半个月,可夏侯在信里写明西溪来了人牙子,家里孩子不安全了,夏莲心又不是个蠢的,她应该先派人快马加鞭过来以护国侯府的名义保护住娘家人,再在昌隆县就近购买马车接走夏百合他们,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夏家谁也不相信夏莲心会不管娘家人,所以她过不来,不会是孙家又出什么事了,曲老夫人又兴风作浪了吧?
夏侯担心这边,又担心二女儿那边,才几天的时间又多了好几根白头发。
夏家的男人再担心,还是得下地干活的,倒是女人们已经不敢随便去河边洗衣服了,男人们每天把家里水缸挑满水,女人们就在自家的院子里忙碌。
好在西溪的女眷和孩子都是官宦家的出身,本就讲究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待着不抛头露面在她们看来才是正常的生活,她们只是心疼男人们更辛苦一些了,加上担心会突然破门而入的人贩子,在家待着也不安心罢了。
“来,小石头看看,这个肚兜喜不喜欢?”因为夏莲心之前还送来不少丝线,尤氏就先给小侄子绣了件鲤鱼配荷花的肚兜当满月礼,逗着孩子往小石头身上套。
“弟弟穿上真好看!”丫丫先欢喜的叫好。
小石头也是很给面子,欢欢喜喜的手舞足蹈,嘴里叫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黄氏看着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她自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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