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医”两个字,张鼎丞一刹那的表情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他恢复的很快,却没能逃过尤少君的目光,尤少君可是做过观察哨的。
“太医不过是官职,并不代表救人多少,谁会拿官位来排名,那样能公平吗?”尤少君边说边琢磨,张鼎丞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那夏少爷怎么排的,靠史书记载吗?”要真那样,张鼎丞自问的确不如那些能青吏留名的名医。
“史书记载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又如何会清楚,您清楚吗?”尤少君反问道。
“那夏少爷到底是按什么排的?”张鼎丞好奇道。
“第一等,是不治病的,第二等,是治小病的,第三等,才是治大病的。”尤少君说完夏百合就看他一眼,这样说解释不清的,分明是挖坑引人往里跳啊!
果然,这会儿没等张鼎丞反应,旁边的人又叫上了:“这小子分明是在胡说八道,张老郎中和他多说有什么意思,赶快把人赶走算了,我们都等半天了!”
张鼎丞脸一沉:“哪位要是嫌等得时间长,不耐烦了,大可先走人,反正你们中没有急病的,老朽更没有事先收你们的钱。”
张鼎丞自问自己行医向来是对得起祖师爷赏的这碗饭的,他没不因为谁给钱多就先给谁看,来怀陆城郊外这里住下来,因为找来的病人多,他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得省出来,他怕有闹情绪的,早就事先说过,来他这里除非是急症,不然就得按先来后到排队,不同意可以不看。
张鼎丞看病,向来是等看完了,他认为自己能治才收诊费的,所以看到前面人多还要等的,纯粹是自愿,,他又不欠这些人的。
“哎呀,你等不及就自己走人好了,催什么催!”看张鼎丞不高兴,马上就有别的病人家属数落上那个着急的,走了更好,还少一个在他们前面的。
着急那位的确是排在前面的,要是尤少君不和张鼎丞讨论几等的,就该轮到他了,他还想着看完了就进城给媳妇扯点花布的,要知道农忙时能抽出时间可不容易。
“我不急,不急的”那人被说了还舍不得走,没办法,张鼎丞看病便宜啊,药材更是白给的,要换了别的郎中,他媳妇就没钱买花布了。
尤少君视线扫过等候的一群人,然后小声问夏百合:“有等不急的吗?”真要有不能拖的,他们可以等晚上病人都走了再和张鼎丞细聊。
夏百合转头看一眼那最着急的,再回忆在院子里看过的,“没有急症重症,不过我们可以等人走了再说。”她也是觉得先看病才好。
中医有言:“望而知之谓之神。”张鼎丞心里惊讶,难道这位年轻的少夫人,只须看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些人有什么病吗?他在这个年纪时,还跟在师父后面背药箱呢。
“请问少夫人,你可知说话这人有什么病?”张鼎丞指着那个刚才最着急要轮到他的病人问道。
夏百合又回头细看看:“他没什么大病,就是性子急,吃饭不等食物凉了再吃,经常这样舌头和食道胃能不烫着,感觉火烧火燎的,可就算给他开了药,他要不改了那习惯,还得再过来看病。”
张鼎丞哈哈一笑:“少夫人说得没错,这小子已经是第四回来我这里了。”要不然张鼎丞也不会做出生气的样子要人走,当然肯定也有气的,不遵医嘱屡教不改,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居然还着急怎么不给他看,好意思?
那人被夏百合说的目瞪口呆,才看了几眼,怎么居然连他的脾气都瞧出来了,这年轻夫人难道比张老郎中还厉害?
“我上回的药方你照着吃就行,但我事先说明白了,你要再因为同样的原因过来,我可不会再给你看的,你这毛病真得改改,越烫会越严重的,虽然我这里药是不要钱,但那时候吃苦受罪的还是你的身体。”张鼎丞摆摆手打发人走。
“我改,我改”那人不好意思的往后退,张老郎中说的没错,他可不就是因为喝的药不花钱,才不当一回事嘛。
“下一个是谁?”张鼎丞又问道。
“我,我也是又来麻烦张老郎中了,不过我真是没办法的”从看热闹的人堆里挤出个五十多的妇人,不好意思的陪笑道。
“请问少夫人,你可知这位王大娘又是什么病?”张鼎丞继续考夏百合。
夏百合打量这妇人,老实说看脸看不出什么,不像刚才那个,说话时一张嘴舌头是烫红的那种,还用手按这胃,这妇人不会是妇科病,张鼎丞不会让她当众说人阴私的,妇人也没有难为情的样子。
其实只要号上脉,有什么病是瞒不过夏百合的,但张鼎丞这是在考她,她不能按一般的规矩来。
“你把衣袖卷上”夏百合看这妇人有点不自然的掩饰着,心里一动。
这个五十多的妇人先看看张鼎丞,她明白张老郎中是要考人,当然得配合了。
“人家已经发现了,不用再掩饰了。”张鼎丞笑道。
妇人这才卷起两手的衣袖,果然她两只手腕上都是庖疹,周围的人瞧着不由得惊呼,真是手上的病,这也能猜对!?
“你每年下地都这样?”夏百合是听这妇人说“又来麻烦”才确定这是复发病的,至于稻田性皮炎,上一世她见过不少得的,不会认错的。
妇人却惊讶的连连点头,她一年得三回,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村的地特别好,一年是三熟,吃喝是不用愁了,就是这毛病太害人,可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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