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仁堂目前唯一的伙计只不过瞄了眼那些夏百合精心整制过的药材,就冷笑着把整包药掀地上去了:“什么树皮草根,也敢拿到保仁堂骗钱!”
“你!?”夏仲谈实在想不到,气得说不出话来,又忙着去捡掉在地上的药材。
夏百合自进了保仁堂便没说话,她把一切交给夏仲谈,也是为了这个哥哥的自尊心着想,要什么都由她来,夏侯父子的压力会越来越大的。
可自己辛苦采摘晒好的药材被如此对待,夏百合不会当看不见的:“怎么是树皮草根了?你可以不收,但要给我们个理由。”
夏百合出门从来是用帷帽遮面的,伙计虽然听出她是个年轻女子,但正因为年轻才没把她瞧得起,“药材是什么样的你见过没,我们这里可是百年的老店,不是随便在路边捡一点树皮草根就能拿进来骗钱的!”
随便在路边捡的?夏百合从地板上捡起一株药材:“柴胡,向来生长于向阳的山坡或草地上,多年生草本,根坚硬,茎直立,细硬,表面具细纵条纹,嫩茎有疏短毛,叶似竹叶,夏季开小黄花,复伞形花序,双悬果,椭圆形,秋后采根入药。”说她没见过?
伙计根本就没听懂夏百合说的是什么,他只是越听这姑娘的声音心里越痒痒,便笑嘻嘻色迷迷的探出手要掀开夏百合的帷帽:“带着这么个东西谁能听清,你再跟大爷好好说,说不准大爷高兴了连你一起买……”
“你!?”本来小心捡药材的夏仲谈听到话越说越不对才抬头,结果就看到让他怒不可遏的一幕,而且他来不及起身救援……也不用他起身救援,夏百合自己行动了。
夏百合从没忘记自己身处古代言行举止要淑女,所以她才不会让自己的手碰到个无赖的,她是拿起桌子上的算盘,用算盘向伙计的脸扇过去的。
保仁堂是老字号,里面的家什真真是好木料,尤其是常用的算盘,不但木工结实还包了层铁皮,打在脸上效果显著,伙计被这一算盘给扇倒在地,牙好象还喷出来几颗。
“你这个……”夏仲谈此时才站起身,然后就冲上去了,按着伙计就开揍,他说不出骂人的话,只有用拳头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夏百合看着那个伙计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的,夏仲谈吃不了亏,她就由着夏仲谈去打,反正夏仲谈也没打死人的力气。
夏百合把地上散落的药材捡起来,然后拉开那些药柜检查里面的药材,才检查了一半,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呢!?”进来的人是一队的衙差,一看保仁堂的伙计被人按在地上打,连忙上前去制住夏仲谈。
“二哥,你消消气……”夏百合也忙过去夏仲谈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啊?”三个衙差中领头的那个问道,口中还带了一丝幸灾乐祸,“你们看看,吴小哥平时多俊的一个人啊,这下还能见人吗?”
伙计的左半边脸全肿了,嘴角带血“呜呜”的让人听不清他说啥,额头上也红了一块,右眼角也青了,想到这个人平时的不可一世,另一个衙差也笑了,只剩下一个是从一进来就板着脸的。
三个衙差只是把夏仲谈拉开,没马上抓人,再看他们对那伙计也没啥好感的样子,夏百合心里有数了:“这家店卖假药,我二哥只是一时气不过。”
对于夏百合抢在自己前面说话,夏仲谈没丝毫的不满,他生来便是官宦世家的少爷,今天是他活到二十一岁头一回动手打人,当然他不后悔自己打人,还觉得打轻了,但这伸手打人的不比被打的能清醒多少。
夏仲谈觉得头脑发蒙,但他本能的牢记不能说妹妹被调戏,他要保护妹妹的名誉,所以一听夏百合说的是别的理由,正好他想不出借口,就忙着点头。
“假药,你们可别胡说,打人就是不对的,再栽赃我们只能带你们去衙门了。”领头的衙差严肃起来。
“呜呜呜……”伙计还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但一听衙差是向着他说话的,马上就神气起来。
“证据当然有。”在动手打人时夏百合就知道这件事会闹大,所以她便开始收集证据了,结果这证据是多得明显得让她都吃惊。
“各位请看……”夏百合拉开一个装药材的抽屉,“这上面写的是茵陈,茵陈是清热利湿的药,要在春季采嫩苗阴干入药,可这里面装的是老苗。”
“那也不能说是假的啊。”领头的衙差觉得单这一个肯定告不倒姓吴,人家能站在保仁堂,可是有后台的。
“茵陈是用老苗冒充嫩苗,只是药效差,但紫苏呢?紫苏全株带有浓烈的香气,茎叶均带紫红色,紫苏的叶能发汗行气,梗能顺气安胎,果实降气化痰……”
夏百合又拉开一个写着紫苏的抽屉,她这回话还没说完,那个自进屋便阴沉个脸的衙差忽然冲上前去……
他不是冲着她的,所以夏百合没动手只是侧侧身,就见那衙差冲到抽屉前抓了一把“紫苏”闻了闻,然后转身冲着那姓吴的伙计去了:“我杀了你!”
这个衙差可不像夏仲谈那样是文弱书生,人家是练过的,所以他的同事慌忙扑过去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小彭你冷静点,咱们是衙差你可别当街行凶啊!”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小彭你冷静点弄清楚,你要真杀人了侯爷也保不住你!”
“这是……”夏仲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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