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沐浴完,发现居然来了癸水!
立时也紧张起来!万幸量不多,想来应是初潮,那么珍珠她们应还不会留意。便连忙自己收拾好了,装作无事发生。
但这样一来便不能马上出门,便又跟裴姨娘多推了两日。
到了这日身上清爽了,才又打点着上街事宜。
大清早就听门外马蹄响,问了问,说是沈若浦回来了,又走了,今日刑部有大事,十分之忙。
刑部衙门自是繁忙的。沈羲了然。一面与裴姨娘带着丫鬟上了街。
如今有旺儿赶车,比起原先又自在得多。
没多久马车便进了南城菜市口。
旺儿道:“今儿人倒是多!”
沈羲往外看去,只见大街宽宽阔阔,果然挤满了人。街对面就是座两层小楼的绣庄,门口也停满了马车。
“不如在这里下吧,这挤过去还不知道得多长时间。旺儿找个地方等着。”她道。
裴姨娘正有此意,遂招呼着着丫鬟们下车。
大秦亡国之时,秦宫里的宫人就是没有被杀尽,恐怕剩下的也不大可能还能在人烟繁华的京师开上这么一大间绣庄了。
这一片也着实繁华,路上多是妇人女子——经过那场战争,拓跋男子在兵慌中骤减,如今天下正值休养生息之时。
“真热闹!”珍珠笑道。
说话间,娘儿几个已经到了街中央。
才说说笑笑地往对面去,忽然街头人流就变得躁动起来!
周边的人开始拥挤,妇人们也开始激动地高声议论起来!“是燕王府的人!是贺兰大人!”
裴姨娘赶紧护着沈羲在怀里。
沈羲也绷紧了身子,尽量不让自己有受伤的可能。
但是人群越来越挤,身边人也议论得越发来劲!
紧接着又有锣声开道,长长地传入耳腔,车轱辘声与如潮水般的脚步声,和着退散到四面的人语声呼喊声,如同奔流的潮水无可阻挡着冲击着人的耳膜!
“怎么回事?”她站直身子。
但才刚站直,身后的人便推搡着她们往前去!为了保持平衡,她也不得不跟随行之。
裴姨娘踮脚看了眼已经进入眼帘的队伍说道:“是燕王府的人!”
“燕王府?”沈羲诧异地皱了眉,也看着这队人马。
这果然是套有着王府标志的仪仗队伍,前方是两队宫人,随后是执剑的卫士,再之后是抱着拂尘的侍者。
终于到了正主,则是架远远地迤逦而来的,足有三倍寻常马车那么大的硕大马车。
马车四角各挂着只巴掌大的银虎,虎下挂着银丝穗子,车壁侧身有比寻常规格大不少的侧窗,此刻车帘已挂起,可隐约看到里头人的半袭青衣。
而窗上则有个团花状的徽记,想来应该便是王府的徽记。
车身后头又还有同样人数的侍者卫士。
“对,燕王府!”
正疑惑着,裴姨娘便斩钉截铁地点了头。
她神色凝重,双眼紧盯着窗外人马说道:“大周有三个人旁人碰不得。‘武有燕萧文有韩,还有太傅壁上观’,当中的武有燕萧便是指燕王萧放。
“燕王执掌天下兵马,现为五军大都督。据说一身武艺十分了得。
“而燕王府也有三个人常人碰不得,便是人称‘王府三骄’的青龙白虎并雄狐。
“车身上挂的是虎,那么这人便是承运殿掌宫贺兰谆!”
沈羲从未见裴姨娘如此善言。
更没有想到一个王府掌宫居然还有这样大的排场!
古往今来所有朝代,开国之初重武轻文这是勿庸置疑的。
民心尚未稳定,士子尚未移志,王法尚未贯彻,没有武将护国护法,简直寸步难行。
尤其是在大周皇帝还妄想除尽所有赫连血统的当下,这个时候哪个当君王会选择冷落他们?
这么分析下来,燕王府的排场倒也勉强能够理解。
“听说是去监刑,菜市口布了刑场,今儿要斩的是后军营参将陈修。主刑的还是燕王世子!”
身边女子传来带着小激动的议论声。说到燕王世子的时候,声音还激昂地颤动起来!
但这声音很快就被已经到达窗外的车轱辘声淹没。
沈羲往菜市口那头看去,果然早已经布好了刑场!
这就难怪沈若浦早上那么匆忙了!
而这边厢,大马车已经到了距离她不足两丈外。
车角的银雕白虎随着车身颤动,下方坠着的穗子在风里欢跃地舞蹈。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清风也吹起了窗内束起的帘幔。
一只修长素手伸出来,勾住那幔子,里面一张脸也顺势朝这边露出来。
沈羲望着这张脸,全身血液刹时僵凝!
“徐靖!”
“嗯?!”
裴姨娘倏地回头。
沈羲脸色发白望着车里,魂魄像是已经抽离!
车里坐着的男子长眉入鬓,朗目如星,这眉眼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整腔血冰冷了又沸腾了!
他的清亮大眼,他的时刻微勾着的双唇,他的坚毅利落的下巴,这张凑成了她记忆里那整张面孔的人,刹时与她脑海里那张面孔重合!
——徐靖!
她提起裙子,突然往人流里挤去!
眼泪随着她的推挤迸出来,她管不着!
裴姨娘在身后喊她,她也听不见!
她以为在这陌生王朝里,再也看不到一个故人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阿盈阿盈,我跟我爹学武功了,等我学会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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