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独孤维唯右侧的李丁来不及拔刀,飞身从马上跃过去,伸手在空中一抄,一支黑羽长箭擦着独孤维唯的马头疾驰而过,被他抄在手里。
箭支上力道太足,箭尾端的黑羽将他的手心摩擦得一片血肉模糊。
王戌和刘己已经飞快下马,把从马腹下滑下的独孤维唯护在中间。
李丁此时哪里会顾手上的小伤,将箭一甩,喝道:“保护好小姐!”
说话间人已经扑出去,脚在右侧临街墙上一蹬,沿着窗台纵跃而上,径直向一栋三层小楼而去。
独孤维唯眼尖得看见这小楼三楼的一扇窗户后,一条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说来话长,变故其实发生在一瞬间,而此时那头被斩了头的牛身子,借助着奔跑的惯性仍旧拖着牛车向前冲了几步,才擦着王戌的马身摔倒在地。牛车前端重重撞在地面上,车上剩余的菘菜滚落一地。
李景斩了牛头,便不再看它一眼,在李丁方接住箭支的同时,先李丁一步跃起上了临街的楼上向那扇窗户扑去。
王戌和刘己一左一右将独孤维唯护住,阿敏也下马控制住马匹。
此时街上的行人才反应过来,胆小的发出一阵阵尖叫声,胆大的呼喝着:“快找巡街武侯来,快去找巡街武侯!”
还有人心有余悸,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你们看,贵人家的小姐就是有胆量,遇到这样的事还能镇静如初,这要是我们小门小户家的娃,早就吓坏了。”
这年头连下人都有马骑的,绝对非富即贵,百姓倒不会认错。
牛车的主人此时才气喘吁吁赶上来,看着地上的牛头和一路血痕,“嗷”一声嚎叫:“我的牛!我的牛……你们赔我的牛!你们这些贵人不让百姓活……”
独孤维唯此时哪里能顾得上他,一双眼睛盯着那栋三层小楼,心里飞快分析着事情经过。
今日这事与弯刀可有关系?她前脚从慈府出来,后脚就遇到刺杀,由不得人多想。但是关于慈夫人的身份及慈夫人知道刀中秘密这件事,知道的唯有她父兄,加上杜岩和她自己四个人,别人是通过什么渠道获悉这消息的?
此事跟都烈可有关系?还是说另有人暗中关注着斜月弯刀?
消息会不会从慈夫人处泄露处去了?是刻意或者被人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自家府里会不会有不明人物潜伏,提前得知了她的行踪?
她就站在原地,任这些念头在脑中翻翻滚滚。她倒没有试图也去追射箭之人,今日这牛车来的突兀,李景斩牛头和箭失射出几乎在同一时间。若说只是巧合,她无论如何是不信的。
隐在暗处的敌人故意制造混乱意图刺杀她,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后招等着她。目前还是安安分分呆着的好,免得中了对方的计策。
那名汉子兀自大声哭诉,甚至上前来戳指怒骂。他倒是看出眼前的人身份贵重,没敢骂太难听的话。
阿敏抄了鞭子在手,向前跨步,斥道:“退后!我家小姐乃是陛下亲定的宁王正妃,谁敢靠前一步,以行刺论处,当场格杀!”
那汉子哭声一噎,顿时畏畏缩缩退后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抽噎。
独孤维唯知道百姓对牛的看重,一头牛在普通人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损失这样一笔财富,这汉子哭成这样倒可以理解。
刻意打量他的神情,因哭得满眼通红,却是看不清是真情流露还是装模作样。
百姓们闻言,立刻恭恭敬敬地退避几步,嘴里胡乱议论声都歇了。宁王于大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百姓心里都清楚。未来宁王妃可不是他们能够冒犯的。
这时,打西边奔过来四五名男子,看打扮正是京兆府派出的巡街武侯。
阿敏迎上去,简单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独孤维唯指着赶牛车的汉子,道:“把他带走!”
汉子愣了下神,随即哭丧着脸叫道:“不关我的事啊,你们不能这样做!”
武侯可不管那么多,上前扭了他呵斥:“叫什么叫!关不关你的事,去京兆府跟大人说吧!”
旁边一名一直看热闹的老者朝独孤维唯拱手道:“这位小姐,二栓是附近的农户,常往西市贩菜,我们都是认识的,他跟刺客不是一伙的,请小姐行行好,放了他吧。他损失了一头牛,几年的辛苦都没了,也怪可怜的。”
独孤维唯向那老者和颜悦色道:“老丈心善,但此事事关重大,您老人家可能保证这位大叔不是收了别人的钱财帮人做事?可能保证这头牛不是被人下了药才导致发疯?若是真的被人下了药,可有陌生人接近过牛?可有相熟的人曾借过牛?这些问题皆需要这位大叔去京兆府配合京兆尹大人讲清楚。如果查清楚这位大叔没有问题,牛是我的下属所杀,我自然赔一头牛给他。老丈以为如何?”
那老者被独孤维唯一番条理清楚的分说说的心悦诚服,抱拳施礼:“小姐所言甚是!我等升斗小民没见过世面,误会小姐了。”
又向旁人笑道:“这位小姐性子好,半点没有贵人们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愧是皇上亲选的宁王妃!”
百姓们都应和的点头,有的跟着夸赞了几句。说好话又不要钱,还能赢得贵人好感,何乐而不为?
老者又劝说乱了方寸的二栓:“你也别怕,好好配合大人说清楚就是了,若你没做亏心事,人家小姐都答应赔你一头牛了,你还怕什么?”
一般老百姓听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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