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劝过我,别总是嘴巴比脑子快,可我就是改不过来……”
独孤维唯抽噎着说不下去。
萧恪见到的独孤维唯一直是欢快的、洒脱的、无所顾忌的,但这样悲伤自责的独孤维唯却从没见过。
若是可能,他愿护着她永远开开心心不知愁滋味。一时心疼的不行,索性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一边帮着擦泪,一边道:“无妨,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改,出了事我都帮你兜着。”
“我不敢告诉母亲,也不敢告诉大舅舅和大舅母,我怕他们再也不原谅我……”
她脸上的泪擦之不及,萧恪索性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任她的泪将胸前打湿。
“不是你的错,你别想多了,你表姐定然是早已得了病,恰好那日有了征兆而已,你别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要错也是李怀佑的错,跟你不相干。”
还有一点萧恪没说,沈莹自己何尝没有错?她一个帝师长孙女,父兄亲朋在朝中任职的不少,却被底蕴不足的李家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何尝不是太懦弱了。
“真的?你觉得不是我的原因?”独孤维唯满眼希冀得仰起脸看萧恪。
她双眼被眼泪洗过,越发的晶莹明亮,神色可怜兮兮,又脆弱不堪。
萧恪忍不住在她眼上轻轻亲吻,柔声道:“你若不信咱们去问太医,病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里是一顿打便能患上的?又不是外伤引起的。”
这道理独孤维唯懂,她曾经学过法医学,对病症有一定的了解。只是心里总觉得沈莹的身体早有病灶潜伏,李怀佑的一顿打是诱因,而令李怀佑迁怒沈莹,则是源于自己的冲动。
萧恪观她神色并没有完全放开,又道:“你心里若不舒服,咱把李怀佑杀了,若还不解气,咱们就让李家滚出京城。”
饶是独孤维唯此刻心伤难解,仍旧心中感动,头在他肩窝蹭了蹭,道:“谢谢您了,不用杀了他,我要让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一百倍。”
萧恪也了解她的性子,若是别人帮她报了仇,哪有她亲自动手来的痛快,所以也不再劝,只承诺道:“你想怎么做就放开手脚去做,记住,有我在!”
他原本打算及早让母亲把两人的亲事定下来,但小丫头此时定然心绪不佳,定亲这样的喜事不该有夹杂半丝不快,左右她还小,不着急。
第二日萧恪亲自上门接她去宫里谢恩,顺便去太后宫里请安。
牟翊也在,却是听说她今日要进宫,专程找来了。
原来一直记挂着独孤维唯那一曲《赛马》,自个儿在家根据印象研究曲谱,中间还有几节没记住,找独孤维唯讨教来了。
独孤维唯当下给他写了完整的曲谱,知道这位是真正痴迷音乐的人,另把另一曲《战马奔腾》也给他写了。
牟翊平素稳重大方,但一遇到好的曲子便有些心痒难耐,自个拿着曲谱看了半晌,央求独孤维唯现场演奏。
太后在一旁帮自家外孙说话。萧恪知道独孤维唯这两日恐怕心情不太好,本想帮她拒了,独孤维唯却已应下。
因没带奚琴,太后打发一名内侍快马去定北伯府取。
等奚琴取来,已经快到午时。
《战马奔腾》是一曲描绘战士奋勇杀敌的曲子,全曲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独孤维唯这两日纠结沈莹的病,把对李怀佑的满腔愤恨宣泄在这一曲中,更使得这一曲听起来杀气腾腾。
一曲奏罢,在坐俱感热血沸腾,就是萧恪,都有跨马提刀,大杀四方的冲动。
太后抚掌,不吝称赞。
牟翊更是双眼热切,奚琴这种乐器的表现力太强,他急于学习。
独孤维唯偶尔遇到个胡人老者演奏奚琴,勾起前世记忆,专程找了个制乐器的老师傅定制一把奚琴。
商铺却是没有售卖的。
她跟牟翊说了制琴师傅的地址,牟翊顾不上太后挽留他用午膳,匆匆去了。
萧恪黑着脸不说话,牟翊制了琴肯定还会找独孤维唯求教技艺,他可不想看到那一幕。
于是后来派出人手到处寻找会这种奇怪乐器的胡人,找到后送到申国公府。
宜阳长公主对幼弟关爱外甥的做法十分满意,在母亲面前没少夸弟弟贴心。
太后人老成精,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表面上跟着一起夸儿子,肚里险些笑抽了。
随着天气一日一日转凉,沈莹的病反倒有所好转,手臂虽然还是抬不起来,但却没有再疼,也能起身走动。
王氏和沈氏都觉得许院正果然医术高明,沈莹或许还有希望。
独孤维唯却没敢抱有幻想,药物也不过是暂时延续性命罢了,得了肺癌还能活下来,那几乎可以称为奇迹了。
独孤维唯跟学里告假的时间够长,再不上学便有些说不过去。
萧恪最近其实挺忙,跟东胡一战,虽然胜利,他其实看到了双方的差距。
胡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魏人从身体气势上首先就输了胡人。加上胡人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马术比中原人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魏人对上彪悍的胡人,其实也只能靠人数取胜。
萧恪正是看到了双方的差距,才上书朝廷,欲要打造一支战斗力强,悍不畏死的铁血军队,以在战场上克制胡人,使大魏士卒不至于伤亡太大。
他最近忙的就是组建新军的事,组建新军琐事繁杂,首先要从几十万的大军中挑选出符合条件的人手,其次,将这些人手整合,新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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