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自己心意的第一时间,云沁雪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反而轻松了许多。其实之前自己便有所察觉只是不敢承认,也许是因为他缜密的心计,也许只是他不经意的一个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楚墨宸已经慢慢地住进了自己的心中。于是第二天开始,云沁雪便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没有茶饭不思,没有郁郁寡欢。
既然喜欢了,那便顺其自然吧。
毕竟,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呢?
凝香第不知道多少次的看了一眼云沁雪,她仍旧安安稳稳地坐在那看书,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看来夫人还没有消气,那就只好委屈公子再住几天客房了,凝香这样想着,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窗外,突然一个激灵,迅速走到云沁雪身边,故意稍稍提高了声音,用担忧的语气说:
“夫人,昨日你看的便是这一页,怎的又出神了?”
云沁雪奇怪地看着凝香。
“昨日我看的不是这本书。”
凝香好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
“夫人,已经好几日了,你总是望着一样事物出神,夜里又睡得不甚安稳,再如此下去,身子怕是要垮了呀。”
云沁雪见凝香突然这般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却在下一刻见到来的人时瞬间便明白了。
正一脚踏入房门的,可不就是楚墨宸。
凝香秉持着一个忠心护主的属下恪尽职守的职责,坚持着看云沁雪将书翻了一页后,才假装回头突然看见楚墨宸,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又微微转头看向云沁雪,声音不大不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门去,还不忘将门关好。这一套动作下来简直行云流水,完美的展现了一个属下对夫人的可怜以及对公子无声的控诉,看得人差一点就相信了。
如果关门的时候她忍住了那过于热切的表情和笑意。
楚墨宸走到云沁雪身边坐下,顺手将云沁雪正在看的书拿过来。
“沁雪读的是什么?”
云沁雪没说话,自己慢悠悠地斟了一杯茶。楚墨宸将书翻到前头,待看清书的名字,提起了些兴趣。
“《荣枯鉴》?沁雪看这专为研究小人而写的著作,可是身边有小人要防范吗?”
云沁雪淡淡地说:
“我平日看书比较杂,今日恰巧看到这本而已。”
楚墨宸翻了几页,又问道:
“那沁雪可有哪一句觉得印象深刻?”
云沁雪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确实有一句,‘事不可绝,言不能尽,至亲亦戒也’。”
做事要留后路,说话要留半句,即便至亲之人也不可不防。
楚墨宸闻言心中甚感无奈,借古人劝诫之言来讽刺自己,果然还没有消气。
“我倒觉得还是另一句颇为在理,‘君子惑于微,不惑于大’。”
君子总是在大事儿上明白,小事儿上糊涂。谁还没犯过糊涂呢。
云沁雪明白,楚墨宸今日既踏进这房门,就是主动示好之意,两人冷战几日,难为跟着操心的却是凝香和轩辕昇,现在自己已然心中澄明,也没有什么僵持的必要。只是若只因楚墨宸一句糊涂就和好,似乎又有些太过轻易。
“君子是成大事者,心忧天下,惑于微又何必在意呢?”
楚墨宸将书放下,看着云沁雪。
“一时糊涂可以说是不小心被蒙蔽,可若是一直糊涂不能清醒,岂不是凭白伤了人心?”
云沁雪依然云淡风轻地说:
“三皇子言下之意,现在可是已经清醒了?”
这句三皇子听得楚墨宸着实有些刺耳,他面带诚恳地说:
“醍醐灌顶。”
对楚墨宸来说,姿态低到如此已经是前所未有,是以云沁雪闻言终于露出了笑容。
“油腔滑调,小人行径。”
楚墨宸见云沁雪笑了便轻舒一口气,从善如流地端起云沁雪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君子与小人之分,从来也没有定论,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我惟愿做个聪明人。”
聪明人之间说话最舒心的就是从来不必说透,该明白的彼此早已明白。如今心结已经解开,云沁雪便将自己会武功一事缓缓道来。
“我从三岁时开始学功夫,与大哥不同的是,大哥习武是请了师傅来教,人人都知道,而我则是由父亲亲自教授,且叮嘱我绝不可被人知晓。”
楚墨宸有些奇怪。
“岳父此举甚为怪异,可曾告诉过你是什么原因?”
云沁雪摇摇头。
“不曾。父亲只是说未来总归叵测,有武艺在身便可于险境中窥得一丝生机。”
楚墨宸手指轻叩桌面,仔细思索着这句话中蕴藏的深意。
“险境……生机……”
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楚墨宸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
“沁雪,岳父大人是在未雨绸缪。”
这下轮到云沁雪不解了。
“何出此言?”
楚墨宸问道:
“沁雪莫名被皇上赐予与我成婚,可知道原因?”
云沁雪答道:
“父亲只说是他主动请皇上赐婚,其中缘由并没有同我说明。”
楚墨宸将云璟之前约见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沁雪,云沁雪听完只觉得难以置信。
“这么说来,我父亲与你母亲竟然相识?”
楚墨宸点点头。
“只怕不止是相识,他们之间肯定还有过什么约定,所以你尚且年幼晋王爷便让你习武,就是知道有一天你会嫁给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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