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还活着!”废墟边一位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孩子。孩子闭着眼睛看来已经睡着,但眼角还有哭过的痕迹,明显是哭累了。中年男子看着这片原本安静祥和的村庄因自己而处在火海之中。
“对不起,孩子”。
八年后。
已经到了深夜,路边的灯光静静照着这座海边的小镇,远处一对身影从黑暗中慢慢走入灯下,一个小男孩背着一个小背包紧紧跟着一个同样背着背包的中年男人。两人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是从远方而来。
小镇并不大算是一眼可以望到头,夜深路上人也几乎没有行人,偶尔几只巡逻的机械鸟从天飞过,倒也显得格外安静。
“师傅…都走了好几天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小男孩脸色略显疲倦,却瞪着大眼睛问道前面的中年男人,难得到了一座小镇,小男孩可不想住在路边。
“已经到了,还记得以前说过要带你去见一个姐姐。”中年男人停下脚步,转身摸着小男孩的头,嘴角难得泛起一丝微笑,一缕风吹过露出男人半机械化的左臂和左眼,左臂机械化在这个世界是很平常的事,但眼睛的机械化在这个小镇可算罕见了。不过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这两个人。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小男孩突然沉默了,低着头,伸出小手拉着这个中年男人的衣角。两人默默没走多久就来到小镇的中央,这里有着一个充满古朴气息的庭院。
庭院看起来很是幽静,看似普通又朴素的装饰很有年代感,和周围的建筑一比,略有格格不入。越过庭院正门还可以看见一座三层小楼。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出来打开门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他的到来,缓缓说道“进来吧”。没走几步老人又突然问道“什么时候走?”
“见下筱筱马上就走,还有,这个孩子也暂时交给你了”。说着看了眼一直抓着他衣角的孩子。
这时候老人才注意到男人后面还紧紧跟着一个孩子,皱了皱眉头“哼,你小子就会给我这个老头找事儿,几年前你女儿刚出生就扔给我,现在又给我扔一个,真当我是你家保姆啊,我还想安安静静养个老!”
老人见男人没有说话指着小男孩问“这孩子跟你什么关系?”
“算是我徒弟”。
老人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你齐炼居然也会收徒,我还以为你真打算把你那点儿仅有的东西一起带到坟墓里”。
小男孩看着这个老人,他不知道这位老人是谁,但他第一次知道了师傅的名字。
“我还真这么想的”,齐炼看着小男孩缓缓道“我没教他什么东西,,我不是一名合格老师更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我无法给他们带来什么,我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很多,所以拜托您了!”说着向老人微微低下了头。
老人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小男孩身边“哎,筱筱在楼上睡着了,看完你就走吧,这孩子我留下了,跟着我总比和你一起到处流浪好,大不了再折腾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齐炼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朝楼上走去一边说道,“他叫夏末”。这是小男孩最后听到的话,小男孩静静站着,知道这就是师傅给他说的分别的那一天。
对于夏末来说,他是想追上去的,可他知道就像师傅曾经对他说的“如果你无能为力就不要妄想能改变什么”,现在的夏末面对师傅的离开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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