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醒过来都是,那是她的父母。
陆饮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侧过脸闭上眼直接让眼泪掉进枕头里。
感觉天没有亮的时候外面有动静,似乎是关门的声音,早上起床来看,夏以桐果然早就出去了,又是叹了口气。转脸对上演技蹩脚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父母笑着叫她吃饭,想勾勾唇角,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早餐在沉寂的氛围中吃完了,柳欣敏请了假,和陆云章两个人一起陪陆饮冰去找心理医生咨询。
陆饮冰来找心理医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对方也早就从这样的频繁中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两人聊得前所未有的久,午饭都是叫的外卖。
陆饮冰出来的时候,神色纠结,医生还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来做决定吧,宜早不宜迟。”
什么决定?陆父陆母听得一头雾水。
三人打道回府。路上,陆饮冰问陆云章借了手机,给夏以桐打电话,通讯录里有夏以桐的电话号码,她却一个一个将那些烂熟于心的数字地往里输。
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少人会再去记别人的电话号码,父母的尚且记不分明,何况是爱人朋友,但是陆饮冰会记,还会记重要的人一切的联络方式,手机号、微信、q|q、邮箱,她想,或许是一种仪式感在作祟吧。
输完数字至少等了五秒钟,她才将电话拨了出去。
她没说话,那边也没说话,听得见风声呼啸在耳边,她还在外面吗?
“夏老师,是我。”
夏以桐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万一说错话了让她不开心了怎么办,可是不说话也会让她不开心,说对不起更会。
说什么都是错,她到底是怎么爱她的啊?为什么事情会到现在这步田地?
她就这么站在寒风中,握着手机怔怔地掉眼泪。
薛瑶看了看旁边,示意了一下方茴,把她带进车里。
陆饮冰心口仿佛千万根小针一起扎在上面,疼得她捂着胸口弯下了腰,柳欣敏担心得要伸手扶她,陆饮冰朝她摆了摆手,挪开手机话筒轻轻地倒了口气,问道:“你工作结束没有?”
夏以桐抹了一把脸,说:“嗯,刚结束。”
陆饮冰听出了她的鼻音,腰弯得更深,脸埋进膝盖里,用尽所有的勇气说道:“还有通告吗?回家一趟吧,我有话跟你说。”
“好,我现在回去。”夏以桐主动把电话挂了。
她从里面听出了最后通牒的味道,陆饮冰现在一定很难受,和她呆的时间,甚至说话的时间越长,她就越难受,所以这次让她来结束吧。
陆饮冰听见里面传来的嘟嘟的忙音,心脏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她苦中作乐地弯了弯嘴角,再这么疼下去,她该检查出心脏病了吧。
又想笑,怎么这么贫啊你。
夏以桐喜欢你贫,要好好保持下去!加油,陆饮冰。
车停在院子里边,柳欣敏先推开车门,然后伸手过来扶陆饮冰,陆饮冰一只脚跨出来,另一只脚还在车上,手死死地扣着车门边缘,眉心紧蹙。
柳欣敏:“冰冰?”
陆饮冰嘴唇动了动,没忍住,低头哇的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柳欣敏吓得面如土色,去喊陆云章:“别停车了,再去趟医院!”
陆云章在驾驶座,没看到后面的情况,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陆饮冰抹了一把嘴角,拉着柳欣敏往前走,“舒服多了,真没事,要检查咱晚点儿去行么,先解决正事。”
“可是……”柳欣敏往身后那摊血看,怎么会没事呢,这么严重。
“别可是了,哪那么多事儿,我明儿就去做个全身检查。”陆饮冰半拉半拽地将柳欣敏往屋里带,她是真的觉得舒服多了,可能这么多天情绪都不好,郁结和愁苦积闷在胸口,现在吐口血后,除了胸口有点火辣辣的疼之外,竟然不觉堵心。
柳欣敏接连哎了两声,没能拗得过陆饮冰,被她拖进屋了,她方才吐血的事是铁定瞒不过陆云章的,陆云章以前在部队干过两年的侦察兵,不等柳欣敏说,陆云章就从车子后面发现了遗落在草丛上的新鲜血迹。
他进屋问了陆饮冰两句,接受了她明天再去医院做检查的说法,但同时他也请来了家庭医生,先做一个初步的检查。
陆饮冰乖乖听了话。
柳欣敏想起医生说的话,问她:“医生说让你做决定,是什么决定?”
陆饮冰避而不谈,只说:“妈妈,我可能需要拜托你付出一些东西。”
柳欣敏心直口快:“还拜托什么,你是你女儿,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陆云章在这个说话毫不避讳的女人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陆饮冰笑了笑,说:“您这胡说八道的毛病该改改了,看把我爸给急的。”
陆云章说:“爸的命也给你。”
陆饮冰:“……”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陆饮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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