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冲散了嘴里古怪的味道。
“殿下有心了,只是君子远庖厨,日后还是不要劳烦了。”明秀柔声说道。
明亮宽阔的屋子里,小小的女孩儿这样温柔地与自己说话,慕容宁不知是不是因在病重更喜欢伤感,竟一时移不开眼睛。
从前,她也是这样与自己说话的,只是那时自己不珍惜,总是想着往外跑笼络群臣,想着坑太子唐王一把。
他把她心安理得地丢在家里,如今想来,竟恨不能自己给自己两个耳光!
他做错了,辜负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不要不要他,不要转头去看别人,他一定不叫她再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瘪了瘪嘴,慕容宁觉得自己眼前发黑,勉强站了一会儿,便坐在一旁喘气。
“安王这是昨日冻病了?”瞧着病得不轻,不过病成这样还知道倒腾什么冰糖山楂就叫恭顺公主心里警惕了起来,然而想到安王能叫皇后当亲儿子看,到底品性上叫人心安的,恭顺公主再想到昨天闺女与自己笑言的“美丽冻人”之语,便与急忙看过来与自己恭恭敬敬聆听的安王温声说道,“这大冷的天儿,那就得多穿点儿,不然美是美了,这病了不是叫嫂子与你母亲心疼?”
“您说得对。”慕容宁咳嗽了一声,正要伪装坚强,却模模糊糊地见着不远处安静地坐着的明秀捧着山楂带着几分忧心看着自己,突然心一横伏在了桌面儿上努力地咳嗽,虚弱地,勉强地小声儿说道,“只是如今难过的很。”
他记得,心上人最怜惜弱小了!
果然明秀见了安王这样单薄,再看看手上这要命的山楂,心中到底因自己几度腹诽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愧疚,又取了一枚在嘴里慢慢地吃了。
还是那样的苦涩,只是叫明秀想着,安王说好吃,只怕是那时病得狠了,味觉都不好了的缘故。
她虽然心中有些防备,却也不愿糟蹋旁人的心意,安王能这样用心,已经叫她心中感激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殿下平日里也别急着动,好好儿养着就好了。”明秀柔声说道。
“表妹这话,我听得心里欢喜极了,除了母后与母亲,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我了。”慕容宁心说果然哀兵必胜,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早就忘了今儿早上他俩亲哥还叮嘱他不必上朝好好儿养着免得落下病根儿啥的呢,眼里都流出了喜悦的泪花儿,越发得寸进尺地小声说道,“表妹不知道,听了表妹的话,我心里暖呼呼的,都觉得自己病好了。”
皇后很久没有说话了,含笑看着儿子装模作样演戏糊弄小姑娘,却乐见其成,只是挑了挑眉。
回头把儿子缺爱缺关怀的心情好好儿与太子唐王说说,好叫儿子多得些来自兄长的关怀不是?
想必太子听了这些,一定很感概,会回头狠狠抽他的!
慕容宁正继续在明秀面前做出了可怜的模样,如今缩成一团更见慵懒病弱的美态,却陡然背后窜出了一股子凉气,浑身拔凉拔凉的。
“小女觉得,殿下还是多看太医,好得就更快了。”什么是蹬鼻子上脸呢?安王就是了。
明秀不是个蠢货,见安王还装得挺像,顿时抽了抽嘴角,之后方才与上头含笑的皇后柔声说道,“我本不懂这些,只是不知殿下是否因昨日往驿站来吹了风,竟不安起来。”见安王呆住了,用力摇头,且也顾不得装模作样了,努力挺着后背表示自己其实病得不重不是自家的过错,明秀心中微微一笑,倒觉得这位殿下心性纯良,生出了几分好感,又见上头皇后了然地看着自己,顿时心虚低头。
小姑娘竟然知道这样来堵儿子的嘴,皇后心中也只好说一句一物降一物了,不过瞧着安王傻乎乎还很开心的模样,竟也觉得这样儿挺好。
都精明起来,这日子怎么过呢?
“我算了算,咱们阿秀是不是也十五了?”皇后见慕容宁紧张地望过来,脸都绷紧了,这才与微微颔首的恭顺公主含笑问道,“你心里可有主意没有?若是没有,我给你瞧着如何?”
“她才多大,我才不及呢。”恭顺公主拒绝承认自己已经将京里的好人家挑拣了一回,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着急。
“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么好的姑娘家,你就算藏着掖着,又能留到何时呢?”见恭顺公主迟疑了一下偷偷与自己使眼色,皇后心中一动,又见明秀的脸很适时地红了,便指了指都不敢咳嗽了的慕容宁笑道,“带你表妹往外头去走走,这御花园里好看的地儿多得是,她多年没有回来,想必瞧着新奇。”顾不得外头冷得很,皇后面不改色地与眼睛都亮了的慕容宁笑道,“回头再去安慰安慰你母妃,今日又恼了。”
一个“又”字,可知昭贵妃娘娘过得是多么苦逼的日子。
“知道了。”能与心上人单独走走,虽然身边儿跟着一堆的宫人也尽够了,慕容宁急忙用力点头。
明秀并无不可,见恭顺公主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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