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怎么不见她带礼物?”
秦大小姐拿手指往她脑门儿上一戳,“你没听说宁王出事了么?人家怎么给你带礼物?”
“那她这郡主当得可有点亏。”她笑道,“还反往咱们这儿拿东西。”
容萤拽紧衣袖往回走,小径上已没有人扫落叶了,院子里两个丫头蹲在角落逗麻雀,她进了屋,三两下就把衣裙脱下来。风朝单薄的中衣里灌,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容萤默默地将衣服叠好,从包袱里把陆阳给她买的那件袍子翻出来,捧在手中呆呆地瞧。
说好的来看她呢……
她抿着唇,手指从面料上繁复的绣纹间抚过,一瞬失落,一瞬难过。
以前人家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奉承她,讨好她,现在宁王故去,她不过空有个郡主的头衔,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舅舅一家对她也算仁至义尽,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人家给她吃给她穿,她连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陆阳也是,冒了那么大的危险送她到这里,自己凭什么还要他送佛送到西,留下来照顾她?
容萤捏着仅有那枚玉佩,把头埋在衣裳里,深深吸了口气。
好难受……
这种没有着落的忐忑感将整个人吞没,她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依靠都没有了,像悬空了一样,满心惶惶。
“郡主?”大丫头见里头良久没声,凑进来一看,不由道,“啊呀,这旧衣裳还没洗呢,您仔细着别弄脏了里衣。”
容萤抬起头来,神色如常把衣服递回给她。
“您怎么穿这么少呀?回头病了可怎么好。”
她淡笑说:“方才想睡觉来着,瞧这花绣得好看,多看了一阵就给忘了。”
丫头闻言也跟着笑:“您可真有意思,奴婢还没听说有看这个看出神的。”她扶着她躺下,拉上被衾细细盖住。
“我就在外头,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叫我。”
“嗯,好。”
说是要睡觉,其实一点困意也没有,她只睁着眼,看对面的铜壶滴漏,水一粒一粒滴下来,极有节奏的在耳边响着。
*
在客栈等了几日,估摸着容萤差不多适应了秦府的生活,陆阳才又登门拜访。
接待他的仍旧是秦烨,比起初来那日,他显然有点心不在焉,言语间也敷衍了很多。
“上回匆忙,还未及请教公子大名?”
陆阳施了一礼,只说自己姓杨。
秦烨忙笑着唤了声杨公子。
底下人斟满茶水,他抬手请他用茶,“寒舍茶点简陋,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陆阳抿了一口,很快道明来意:“我此番前来是想见见郡主……不知她在府上过得可好?”
想不到这人对容萤倒是分外关怀,秦烨狐疑之余,颔首笑说:“好得很,头两日还不习惯,如今已是能吃能睡,活蹦乱跳的。多谢公子记挂了。”
他松了口气,心中宽慰,“如此甚好。”
“你且等等。”秦烨放下茶盏,“我已让内子去唤她,想必一会儿就过来了。”
“有劳。”
他们在偏厅对坐用茶,这边的容萤却遇到了点麻烦。
秦家除了夫人还有一个姨娘,今早她在外放风筝,冷不丁没牵住线,风筝直挺挺掉下来把她摆在窗边的一排东西尽数砸坏。
人们常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想必就是这种遭遇了。
要是别的姨娘,容萤还不至于发愁,不过这府里唯一的儿子是从她肚子中蹦出来的,气焰难免嚣张,拦住她不依不饶的要讨个说法。
“您自个儿瞧瞧,琉璃杯、玛瑙碗……还有这瓷瓶,我小妇人没几个钱,都是辛辛苦苦攒的,您这一高兴碎了一大半,可叫我怎么活?”
容萤看着她摆出来的那堆残骸,颦着眉不解:“这些当真都是我打碎的?”
姨娘立时咋呼:“瞧您这话,难不成还是我讹您的?”
谁有她这癖好,把贵重的东西全摆在窗边?
容萤咬着下唇不说话,自己身上的确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她把玉佩往怀中掩了掩,偏头去看秦家两位小姐。她俩似乎打算站干岸,立在旁边不吭声。
于是就这么僵持着,姨娘可算等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郡主,以您的身份,何至于与我们这等人计较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容萤才想起来。
原来自己还是个郡主……
在外人的口中,该落魄的时候落魄,该尊贵好面子的时候也必须得维持体面。她现在就是整个宁王府,哪怕爹娘都不在了,哪怕身无分文,她还是看上去应该很傲气的郡主。
心里不知该恼还是该笑,就在此时,平日里跟着她的那个丫头突然气喘吁吁跑到跟前,俯身对她耳语。
细细碎碎的话过滤完,听到那几个关键字眼,容萤双眼陡然一亮:“是真的么?他现在在哪里?”
丫头颔了颔首:“偏厅里呢,老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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