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宫依山而建,坐北朝南俯视秦都。秦都城墙仅有东西南三侧,呈凹型,环绕秦王宫,绵延数百里。秦王宫覆压三百里,规模宏伟,仅前殿就东西各有五百步,南北五十丈,可坐万人。贯穿秦王宫的有一条中轴线,宫殿严格按照古礼:前朝后市,左祖右社,所建。三大殿,后三宫,上林苑均位于这条中轴线内,规划严整。
秦王大殿内,一排排内侍均手拿拂尘肃然而立于宫门外,一列列披甲卫士腰挂长剑来回巡逻。
“呜呜...呜呜...呜呜...”在三声沉重悠长的牛角长号中,秦王大朝会开始了。此次大朝会秦国重臣悉数到齐,
秦献公赢连现在称王。
众臣立于殿内高呼:“拜见秦王,拜见君上。”称秦王者为封邦侯伯,称君上者为家臣内侍。
秦王赢连身穿黼黻,黼黻服是周王所赐的礼服,黑白相间的花纹呈斧形。“黼”专指“斧”,半黑半白的斧型图案,天子服之,取其断。“黻”专指正反两“弓”相背的图案,象征君臣合离,也有说象征被恶向善的。《晏子春秋·谏下十五》:“公衣黼黻之衣,素绣之裳,一衣而王采具焉。”
此服非重大礼祭不能穿,如今秦王赢连却是天天穿在身上。可见周王室的威严被削弱到了低谷。现在秦国国情不容乐观,即便因为停止向周朝纳贡,可是本身许多贡品都被节省下来已用于扩军。再加上,天气炎热数月,已有大旱迹象。
秦王赢连白发苍苍被搀扶到王座之上,身侧内侍总管黑伯站在身旁喝道:“朝会开始,有奏早报。”
公子虔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躬身说道:“臣有奏报。”
“讲!”秦王赢连虚扶一把,说道。
“谷郡郡司马陈公文上书,欲辞本职。兵马司念劳苦多年,调职入护城军。如今谷郡郡司马空悬,臣举荐沮阳屯田偏将孟贲担此一职。”公子虔开门见山地说道,他对孟贲的能力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彼此又有过命之交。
公子虔培养提拔心腹爱将之心昭然若揭,这大殿内的人都知道。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赢连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抛给了大臣们。
“臣以为万万不可!”御史王宾站了出来,说道:“臣听闻孟贲此人贪花好色,暴虐成性。其有三大罪,一,私掠妇人于营帐,日日宣淫,扰乱军心。二,勒索当地豪族,使沮阳当地民怨沸腾。三,私收萧氏封地,秘而不报。有此三大罪,何该拿下入狱,如何能提拔重用?臣令有奏,弹劾大司马公子虔识人不明,纵容属下知法犯法。”
公子虔当下站出来,冷哼一声,说道:“敢问王御史,你说孟贲私掠妇人,你可有证据,可有苦主?你说勒索豪族,我看也未必如此吧,那群豪族之人个个贪婪,私吞太平仓粮草多达十万斤,视沮阳百姓如无物!至于私收封地,哪里算得上大罪!你王氏私收的封地还算少吗?即便真有此三罪,你御史如何今日才报,御史王宾也有失察之罪!”声如雷霆,在整个大殿回响,人人都能听出隐藏的愤怒。
王宾皱了皱眉头,心知不妙,他没有想到公子虔对孟贲护持之心如此之强,硬是要于他当庭对质。他也知道自己所谓的罪状经不起推敲,私藏妇人于军营根本不算是大罪。大军在外都有营妓随军,何况一军之主,玩个女人算不得什么。硬要以此入罪,只怕要得罪秦国全部将领。其余两大罪也大体如此。
王宾拱手说道:“唯请君上裁决。”压根不理会公子虔。
公子虔半眯缝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王宾,然后一甩袍子,说道:“臣此次举荐一心为公,绝无偏私。孟贲为当世猛将,却有过人之处。唯请君上裁决。”
“大司马且熄了怒火。”丞相百里奚站了出来,说道:“御史有风闻奏报之责,至于是否有其事,需有司查办。所以,王御史也不能说有错。至于大司马举荐孟贲为谷郡郡司马,老臣也以为有不妥当之处。郡司马为一郡军队最高长官,一般来说都是由封号武士担任。大秦诸郡皆是如此,若是贸然提拔影武士为郡司马,只怕军心难服。大司马以为然否?”
“这个...”公子虔张了张嘴,没有继续说。
“不过,孟贲毕竟是大司马举荐之人。大司马公正刚烈,国人皆有耳闻。区区屯田偏将也却是屈才,至于如何任命,还需兵马司调度。本丞相却是无权插手。”百里奚年岁也不小了,拄着拐杖说道。
“众位爱卿,谷郡郡守可有举荐人选?”赢连半眯着眼睛,将下面所有人的神态收在眼中,意味深长地划过一丝冷笑。
“臣举荐王氏王翦,年少英才,去年已是封号百人敌的武士。”左司马王陵上前说道。
公子虔冷笑道:“怪不得硬是要顶了我举荐之人,原来是为给王氏让路,”
中土以右为尊,右职要高于左职。所以,右司马又称为大司马。
“臣内举不避亲,臣子却有能力,现已是封号武者。”王陵尤其在“封号武士”这四个字上重重说道。为了推自己儿子上位,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惜撕破脸。
“好...好...好!”公子眼中凶光毕露,太尉一职自己势在必得,这王陵此时跳出来难保不是为了跟自己争一争三公。
“此事在兵马司的职权内,太尉如何一言不发?”赢连冲着太尉骞叔问道。
骞叔连忙走了出来,说道:“老臣确实惭愧,不过左右司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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