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城外大营的路上有兵卒点燃了火把,秦慎的脸色在扑腾的火光下忽明忽暗无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想法。
四下里除了嘚嘚马蹄肃静一片。
秦慎端坐马背心潮起伏,做这个决定并非是他轻举妄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正如吴汉所言,必要的时候必须露出他的凶狠,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名声只要蛰伏起来就可安然无忧,然而方才的事实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这只是妄想。
而想到明日的死战,他的血液亦是忽然沸腾起来,直觉月余来心内枯死的天地又回复了生机,似乎杀人或者被杀这样他的生命才有意义,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嗜血!
“将军,瞿兄和薛玉他们怎么办?”曹进借助暗淡的火光发现他满面激奋之色,打量他几眼小心翼翼问道。
秦慎敛容收回思绪暗吸一口长气压下心中波动,勉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道:“有瞿兄在里坐镇料想并无大碍,只是今晚少不得要辛苦他们。”
曹进点了点头,想起二十余日前他在武泉酒宴上的那番话,默然片刻小声探询道:“将军明日真的要与程雄比箭?”
“莫非你以为是戏言?!”秦慎扭头微微蹙眉质询的看他一眼,肃容回首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们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是暗潮汹涌,你以为单凭他程雄就敢如此待我?”
冷哼一声,续道:“若是他身后并无卢芳推波助澜,便是再借他几个胆,谅他也未必敢如此。”
“只是……”曹进拧眉欲言又止,过了小会还是忍不住满含担忧道:“这样难免就与卢芳完全公开对立,对将军并无好处,况且俺听旁人说程雄箭术确实也算不凡,上次武泉关……哎哟,下雪了!”
对他的担忧秦慎并未马上作答,默然间探手托住一瓣雪花及至目视它在掌中渐渐融化,这才昂首望向深邃的黑夜,吁了口气自语般轻缓道:“我自有分寸。”
回到大营。
云烟诸女并未依他吩咐事先用膳,而是在语笑嫣然中等待他的归来。
看着眼前明眸皓齿千娇百媚的三女,心中感动的同时那丝杀戮之气似乎也被完全抚平,脸上霎时堆满笑意。
“官人!”
言笑中云烟一直关注着门口动静,是以他刚回来就立刻发现,欣喜一唤蓦然看到他肩头的瓣瓣雪花,伴随着一声“下雪了”的惊呼满面急色的起身为他拿取氅衣。
而如诗如画亦是手忙脚乱的起身取盆,然后从暖炉上的大釜内舀水出来要为他暖手暖脚。
一时间室内七手八脚忙乱至极,将他看了个目瞪口呆又暗暗摇头,三个女人就能弄出如此大动静,如果有十个八个那还不得翻了天?!
“方才便让官人披上氅衣再出去,却不听奴家之言,现在可好……”云烟取过氅衣横他一眼喋喋不休的娇嗔说着,手却是丝毫不慢的要为他拂去雪花。
然而雪花又怎能拂去?
伴随着软绵玉手的接触瞬间就融入衣内,云烟顿时“哎呀”一声娇呼小手捂嘴瞪眼看着他,呆愣片刻后才面颊飞上两团红云,垂首不好意思的娇声道:“奴家伺候官人更衣。”
“无妨。”
秦慎看她这副模样心中怜爱之意大生,眉语目笑的轻捏她脸颊表达爱意。
此时如诗如画已然打好热水,他也就任由她们安排摆布,看着诸女忙碌的身影,他生出一种来汉代后从未有过的温暖。
对于云烟,在今日之前,他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有些许怨怪,尽管自己的责任似乎更大。
只是就他而想,被人当工具一样利用毕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因此以前更多的也仅仅是顺从她意,把对方当做在这个时代的一种宣泄压力的工具。
哪怕是听闻城楼之事暗自发怒,也并非什么一怒为红颜,不过是如猛兽维护自己地盘般的举动。
然而当他从对方布置的屋内走出,猛然见到她那寒风中吹得扑红扑红的脸颊,他的心中蓦然一阵悸动,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亏欠对方很多。
感动,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之事。
待到收拾妥当,在他早前要求下已是同时用膳的三女从釜内盛出热菜重新开席,吃到一半时秦慎忽然停箸道:“以后若是有机会,定让你等尝尝我的烹技。”
“这如何可以?!”倚在怀中为他把盏的云烟吓了一跳,惊讶中猛然坐直身子竟顶到他的下巴,歉然中急道:“君子远庖厨,官人切勿行此等事,否则定会被人耻笑。”
秦慎夹了块肉喂入她口中,暗忖两人到底是谁在伺候谁时,不屑道:“什么君子远庖厨,假仁假义罢了,再说你家官人何止鸡羊,便是人都杀了数百上千,还在乎这些?!”
“这个……”三女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云烟沉吟着挤弄他身子撒娇的嗔怪道:“旁人亦会耻笑奴家等人哩。”
“无妨。”秦慎笑嘻嘻中大手开始作怪的滑入她罗裙内,在她柔软的腰身下轻轻抚捏着道:“我等到时躲着旁人不就得了。”
三女闻言一阵瞠目结舌,想了片刻觉得反正也不是立刻施行,说不定只是官人心血来潮忽发奇想罢了,也就放下心思。
四人用完膳食,又服侍他盥洗完,然后各自忙碌的收拾起来。
闲极无聊的秦慎盯着云烟娇躯款摆风情万种的身影,忽然笑道:“云烟,你知晓君子远庖厨,却不知你又是否知晓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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