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下车。
游逸从帘后一直瞧着安语然的背影, 直到她进入书院后门, 才依依不舍地放下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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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课,安语然在书院吃过饭后,找到了丰乐公主府的车夫,她还得去羽薰那儿换车才能回皇宫。
在车上,她摸出游逸给她的翡翠牌子,细细赏玩起来。牌子通体透亮, 主体是浅绿色玻璃种的翠,晶莹透明,雕成碧波微澜的样子,波浪中央却有一抹弧形的翡红,被雕成一尾戏水的红色锦鲤,仰头甩尾,煞是可爱。
游鱼戏水,游取他的姓,鱼取她名字中的“语”谐音,这一对儿游鱼,便是他与她。
安语然将牌子放入怀中收好,唇边浮起一抹微笑,紧接着却不由自主地张开嘴打了个呵欠。说来丢人,昨夜她有些兴奋过度,竟一夜都没睡好,这会儿饭后倦怠,在车上摇摇晃晃的,眼睛就渐渐睁不开了。
车行许久,突然停下。
安语然斜靠在车壁上,本来睡得不深,车一停就醒了。她抬起头,才睁开眼,就见车帘被猛地掀起,两个人影先后跃上车。不待她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如何,已被当先一人用手捂住了口鼻,另一手扣住了后脑。她抬手去拉自己脸上的大手,却被另一人捉住双手,反到背后,随即就觉得有粗粝的绳索状物在自己的双腕上绕了好几圈。
车内空间逼仄,安语然又是出其不意,待她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捆紧,口鼻又被捂住发不出声音来。她不再用力挣扎,只睁大双眼看着这两人。
那先上车的,应该就是从学院送她回丰乐公主府的车夫,虽然他蒙住了脸面,只露出双眼,但衣服并未换过,胸口有块浅淡污渍她之前见过。车夫见她不再挣扎,便略微松了手上的力量。
身后一人嘿嘿笑道:“我们也是受人所托,你乖乖地就会少吃点苦头……”
安语然听到此人说话声音,就在自己头部上方,推测他就站在自己正后方,因车内空间不高,他只能半俯身子。她心念电转,已经想好对策,便用力咬住车夫的手指。车夫吃痛,“哇”地一声惨叫,松开了扣住她后脑的手,想去掰开她的嘴。
安语然只为逼他松手,感觉后脑没了压力,就马上松开牙关,双脚蹬地,腰背用力,向上猛力一顶。
她背后说话那人因为先前车夫惨叫,吃惊地喝道:“你老实……”话还未说完,已被重重撞到下巴,脑袋“砰”的一声撞在车顶,最悲催的是牙关合上,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他忍不住惨哼一声,只是因为牙齿合拢,发出的声音显得特别沉闷暗哑。
安语然的头顶也是隐隐作痛,却借势站了起来,趁着车夫与咬舌头的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步跨到门口,顶开门帘,跃下马车。
跃下车的安语然拔腿便跑,刚迈出一步就傻了眼。
马车所停之处,竟然是城外荒郊。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最要命的是,马车外面还站着三人,成犄角之形,将她围在中央。
她吐出一口气,慢慢站直,视线扫过这三人,三人都蒙着面,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会儿车内两人都跟着跃下车来,咬舌那人满口鲜血,舌头剧痛,心中懊恼担心舌筋咬断,以后会说不清话,恼怒地跨到安语然身前,挥手就向她脸上抽去。车下三人中,站在安语然对面那人低喝道:“住手。”
谁知咬舌之人听而不闻,并不住手。
安语然侧头试图避开,却不料那巴掌根本没有抽下来,她抬眼一看,一人站在她身前,抬手扣住了咬舌那人的手腕,正是刚才低声喝止他的那人。他将咬舌之人用力推远,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左侧一人开了口,他嗓音暗哑,说不出的难听,好像公鸭叫唤一般:“废物!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动手了?”
咬舌之人一付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擦了擦下巴上的血,退到一边。
这时左侧公鸭嗓子又道:“萧姑娘不要急,逃是逃不掉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要你的命,就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安语然心中一动,既然称呼她萧姑娘,想来不是冲着她的公主身份来的,但她以萧姑娘的身份,仅仅是开办书院,怎能得罪到人呢?
刚才低喝那人似乎是几人之首,他领头沿着一条小路而行,公鸭嗓子紧随其后,右侧稍胖那人推了一把安语然的后背:“走吧。”
她沉默不语,跟在公鸭嗓子后面,走了约盏茶时分,瞧见一间木板搭制的小房子。进到屋内,中央有张椅子,她就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了。情况未明,保存体力要紧。
公鸭嗓子嘎嘎笑道:“萧姑娘好胆色啊!”
安语然不搭他的腔,只注意观察屋内布置。公鸭嗓子有些无趣地咂了咂嘴,也不再说话。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到外面啾啾喳喳的鸟叫声。
安语然总觉得领头那人的声音有几分耳熟,细细想来却又没什么印象。偏偏他在那声“住手”以后,一句话都不曾再说,让她更难判断是否见过此人。
那咬了自己舌头之人此时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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