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面前的汤推过去,嘴角带着笑,还甜甜地说:“二哥,我的汤早盛上了,现在一点不烫了你喝我的吧。”
她现在还记得白子洌看着她的目光,透着点狐疑和怪异,而且他的眼眸突然变得特别的明亮,而且深邃,让她猜不透他眼睛里更多的含义。她就一直对他甜笑,笑还真是有用啊,白子洌居然错开了她的视线,他端过汤碗喝了好几大口,然后他就狼狈地咳嗽起来,疼的直吸气。
因为她平时爱吃辣,所以汤里放了胡椒粉,她一直说着对不起,没想到会这样。白子洌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知是辣的还是疼的,大家全都没有怜悯心地笑起来。白子洌明知白子湄是故意的,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得干瞪了白子湄两眼。
“哈哈。”想到白子洌狼狈的样子,白子湄笑出了声。这时她突然想到那块玉佛,她淮备把它捐给孤儿院。明明记得自己放桌子上了,可桌上却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她记错了?
她开始翻箱倒柜,没想到玉佛没找到,却翻出了许多旧物。她坐在地板上,抚摸着手里的藤皮箱,半天都没动。
那只藤皮箱是母亲的,里面放了几本旧书和一本日记,这是她唯一留下的母亲的遗物。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动过这个箱子,也从来都没翻看过母亲的日记,并不是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她怕妈妈的日记会象只打开的潘多拉盒子,会颠覆她所有美好的想像。
记忆里母亲是个沉默寡言又面无表情的女人,母亲对她非常冷淡,每天她只有早上和晚上才能看见她,而母亲对她说的也只是“吃饭吧、睡觉了”这些没有感情的只言片语,那时候的日子很清苦,但她知道妈妈还是爱她的,因为在接不上顿的时候,她会把仅有的口粮省给她吃,自己饿肚子,所以妈妈的脸一直是没有血色的样子。
母亲从来都没说过她的父亲是谁,她也不敢问,因为唯一问过一次的后果是一顿暴打还有妈妈伤心的眼泪。但是白子湄从能够记事起,她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在不断蓬勃地生长,那就是她想知道爸爸是谁,做梦都想知道。
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她那么心心念念想知道的秘密,却在识字以后连碰都没碰过唯一可以解开谜底的这本日记。或许是因为她这几年过得还不错,她已经把白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把白文启当成了自己的爸爸。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为什么白文启会从孤儿院把她带回家,或许他就是她的爸爸,不然为什么孤儿院这么多孩子,他偏偏选中她呢?每次白文启用带着关怀的目光看着她时,她这个想法就愈加强烈。
她一定是他的女儿,因为她心里有种感应。可越是这么认定着就越怕知道真相。打开藤皮箱,取出了那本简陋的日记,她轻轻地抚摸,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间小屋,晚上她躺在小床上,悄悄张开眼,就看到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写日记的背影。
翻开扉页,上面用绢秀的字迹写着一句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她轻轻念了一遍,并不懂它的意思,却觉得词句缠绵清丽。在翻到第一页的时候,她的心不由得砰砰跳起来,因为连她也不知道,母亲的日记里将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第一页,绢秀的字迹密密麻麻填满所有空白,她静下心来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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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x日晴
还清楚地记得我们俩第一次相逢,永远都不会忘。在那个小小的台子上,四目相对的刹那,天地都不复存在,我的眼里只看到他,他亦是。
那是三年来我第一次独舞。一直以来,在那个三流夜总会,我都是一名默默无闻的伴舞者,如同众多绿叶中的一枚,陪衬着鲜花。我亦无怨,无悔。只要让我跳,只要让我的足尖还灵动的旋转,我还求什么呢?
可是,那天老板却告诉我,领舞女孩病了,他安排了我的一场独舞,他说,早发现了我在跳舞方面的才华。
镜子里,是绝美的一张脸。长长黑发被高高绾起,光滑盈润的白珍珠点缀在乌发间,两颗灵动乌溜的眸子,青春饱满的唇瓣涣发着玫瑰的光泽。看了好久,我才发觉镜子里的女孩居然就是我自己。穿上细带的白色鱼尾裙,裙裾像鱼鳞般一环环相扣,长长的纱质尾翼直曳地面。
站在台子上,感觉自己就是刚刚钻出海面的一尾美人鱼。台下乌丫丫的人群,一双双逼人的眼睛全都不见了,我的眼睛里只有这一方舞台。那是我的舞台!
随着渐渐起来的音乐,我开始忘我的舞动。只是舞台下突然一阵轰乱,我停下舞步,慌乱四望。却发现所有的眼睛皆齐齐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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