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易容回来了,见到张一鸣居然在,大喜,一屁股挨着他坐下,嚷道:“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出去了。怎么不告诉我?”
张一鸣看着易容眼里闪耀的光彩,忽然想起刚才易总说的“兴高采烈”四个字,看来还是母亲对女儿的观察仔细得多,而他一开始只想着和易容演一场戏而已,完全忘了演员可能不知不觉会投入戏中。
2
因为“兴高采烈”的易容回来了,张一鸣和易总的谈话便告终止,而且张一鸣原本打算回酒店的计划也泡汤,中午他留在易家吃了午餐。期间关玲来了几次电话,知道他中午不回,便提醒他不要忘了对晚餐的承诺。
下午回到酒店,虽然离晚餐时间,尤其是离烛光晚餐所需的天黑还早得很,但关玲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差点又拿出原来那种老板对马仔的态度,想对张一鸣发脾气,刚拉着脸问了句“怎么才回来”,张一鸣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大约又自己醒悟过来,忙换上笑脸,改口道:“人家想等你来看看,今天买的衣服穿着好不好看。”买衣服的时候,都是张一鸣钦点,关玲试都没试就买下了。
张一鸣有点意兴阑珊,确认易总是恶之花贩毒的幕后大老板本就让他措手不及,而经易总点破后,他又才发现易容见到他的时候的确“兴高采烈”,这“兴高采烈”背后的含义,不论易容自己明白或意识到没有,对张一鸣而言都是难以处理的,尤其在易总具有这样特殊身份的背景下。现在,再有关玲这样夹在里面,还加上有身负的必须完成的使命,张一鸣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一团乱麻中,理不清又剪不断,而且暂时也不能剪。他不禁想起法能大师对自己命运的预言,“命里桃花很重”,这一点张一鸣早暗中觉得应验,只是这桃花究竟是运是劫,他一直心存幻想,现在面对这比以往其它时候——例如当初面对赵敏的问题之时更加难以把握和处理好的状况,张一鸣有点沮丧地感到自己所犯的桃花越来越不像是“运”。唉,张一鸣心中不由叹一声,自我鼓励地想到,法能不是说是运是劫除了机缘造化,不也还看个人的所作所为吗?
张一鸣自身对于运也好劫也好倒并不在意,但他始终担心的,并且随着身边女人的增加越来越担心的,是这些劫数落到他所爱的那些女人们头上。就像这次,如果在关玲或者易容再或者易总面前稍有什么处理得不周到,身份或者目的暴露的话,最后受累的都是欢欢。欢欢要出了什么事,姚静和乐乐如何能够安生?她俩现在之所以能够没事人似的各自该干嘛还干嘛,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男人,也就是对张一鸣不折不扣的信心,她俩坚信自己的男人能救出自己的姐姐,尤其姐姐也是他的女人。可要是最后的结果竟然不是这样,光一个姚静,就算她什么埋怨责怪的话不说,就自个坐在那儿哭,恐怕眼泪也得把张一鸣淹死,而乐乐呢,别看她现在衣着得体举止大方,十足一高级白领丽人的模样,真要欢欢没救了,别说白领,就是金领,乐乐只怕也要提着刀去砍人了。再说刘红,虽然她跟欢欢没怎么接触过,但跟姚静和乐乐可早已经是亲密无间同床侍夫的房中姐妹,那俩寻死觅活了,她又怎可能置身事外?
张一鸣努力排除脑海中联想起的这些不愿见到的景象,对关玲笑笑,道:“你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再说衣服是我选的,那还能错得了?我不用看了。”
只一句,立刻让关玲笑靥如花,喜滋滋地嗔道:“你就想偷懒。就算好看,也看看哪一件更好看嘛,我今晚穿最好看的那件去吃饭。”
想到这烛光晚餐,张一鸣真想说不去算了,但看关玲这架势,怕是没法推掉,张一鸣迟疑一下,终于没有开口。
3
张一鸣既已回来,关玲倒有耐心了,一直待到天色全黑,确保烛光晚餐有足够的情调,她才拉着张一鸣出发。随关玲来到在珠江边一栋大厦第20层顶层的一处餐厅,餐厅相当高级,张一鸣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关玲怎么知道这里的。上去后,关玲一个眼色,迎宾小姐径直引他们到一间临江的包厢雅座,进房之后,只见晚餐所需物件早一应俱全摆放就位,两颗小巧精美造型别致的红烛上,火苗跳动,烛光摇曳:张一鸣这才知道关玲早已做好安排。
“怎么样,满意吗?”关玲关上包厢的房门后问。
“对不起,应该是我做好这一切,然后对你问这句话的。”张一鸣看着眼前的一切歉意地说。这是张一鸣的真心话,不管怎么说,他是男人,又是他承诺的烛光晚餐,无论对关玲是真情也好假意也好,男人就该有男人的风范。
关玲的眼里刹时柔情万千,“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了。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跟我以前接触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也怪我自己没层次,接触不到什么好男人。你要不是落难后阴差阳错找到老莫,恐怕我也没机会见到你,更别说有今天这样的晚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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