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动心思,还不是怕当了驸马不能纳妾!”
罗慕之打量着叶绮,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看你对这一条很羡慕嘛!”
“天底下若有哪个女子不羡慕,就是脑子进水了!”叶绮斩钉截铁道,“不过,我不只是羡慕。”
“怎么样?你打算有样学样不成?”罗慕之睁大眼睛道。
叶绮平静地点点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如果你有别的女人了,只管跟我说,我会走。”
罗慕之还非要弄个一清二白:“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心也好,你的人也好,如果不能专属于我,我立刻弃之如敝履!我就是你命中的桃花煞,任凭这世上滚滚红尘,朵朵桃花,只要有我在,一只母蚊子也休想飞进去!”叶绮眉清目朗地坦然道。
罗慕之挑起拇指,“好!我媳妇儿有公主的气魄!”
叶绮抿嘴儿笑笑,继续埋头苦吃,这时跑堂的又来了,递过写着菜谱的纨扇,笑道:“夫人方才已经点过菜了,也请三爷点几道爱吃的吧!”
罗慕之摸摸下巴,沉吟道:“醋溜肉段,老醋花生,香醋蜇头”
跑堂的迷惑地挠挠头,“三爷您什么时候只吃酸口儿的了?”
罗慕之正色道:“就从今天现在开始,爷只爱吃一股醋味儿的东西。”
叶绮闷声咳嗽,低头偷笑。
快吃饱的时候,闰徵进来了,凑到罗慕之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罗慕之脸色郑重,对叶绮说了句“我去去就来”,就跟着闰徵出去了。
叶绮一个人端着梅坞新送来的香片,倚在明窗上慢慢喝着,街市上人马往来如织,他们出门乘的那辆朱轮翠盖八宝车静静地停在街边,赶车的师傅喝茶休息去了,穿着绿葛布短衣的黄钟坐在车上,两条腿晃晃悠悠,车篷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在黄钟背上拍了一下,黄钟身子后仰,就着那手吃了递出来的一瓣橘子。
递橘子的手腕上带着绞丝银镯子,不是琢言是谁?叶绮莞尔,有一些幸福,并不需要澄水帛和火蚕棉,就如此刻,淡金的阳光透过蝴蝶穿花莨纱撒进来,洒落一室黄黄的温暖,整个人都快要在这温暖中软溶溶地化掉了。
罗慕之一会儿就回来了,笑道:“是好消息,父亲在京城的那桩大买卖做成了——也不枉他老人家过年都没回来!”
叶绮问道:“什么大买卖?”
暮春的江南已经有了暑意,罗慕之出去一会儿,脖颈上汗涔涔的,端起叶绮方才喝残的半碗香片一饮而尽,说:“向北地供应绸缎和金器,朝廷要与罗兹互市,罗兹的贵族过惯了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很喜欢中原这些东西,慢慢地风气自上而下,边境上就需要大量的供货,不过边贸才开,皇上怕中原商人一涌而上出乱子,才让礼部选可靠的商家供货。”
边贸和海运都是日进斗金的生意,不过风险也大,叶绮试探地问道:“可有什么不顺利的么?”
罗慕之笑道:“没什么,只是这次下的本儿大些罢了——你别管这些,有我呢!”
叶绮觉得一定有什么事,不过罗慕之不说,她也不好问,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时光如春花从枝头悄然消逝,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罗慕之自那日回来之后,一日之中倒有大半日在外头,叶绮问他,他只说要仔细照看生意。
叶绮替罗慕之换下湿透的中衣,放了个娃娃擎荷青花瓷枕在他身下,笑道:“你也跟我商量商量,我虽不很懂,听你说说也是好的。”
罗慕之摩挲着叶绮白嫩的纤指,笑道:“我娶了你是要你享福的,不是要你替我担忧,况且也没什么事,我虽没学过做生意,好在铺子里的管事都是几十年使出来的忠仆了。”罗慕之虽如此说,叶绮却能看出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罗慕之不说,叶绮也不便问,闰徵和黄钟的嘴也严得很,叶绮试探过几回,套不出一句话来。
又过了十几日,罗慕之从外头回来。忽然就对叶绮说:“我有事,要去北边儿走一趟。你在家里乖乖等着我,不要告诉别人我去了哪里——太太为难你,你针尖对麦芒,实在顶不住时,等我回来给你撑腰。”
叶绮给他一颗颗地系上白云纱长衫上的盘金核桃纽子,笑道:“好像你一走,我就会被人生吃了似的,既是父亲叫你照看生意,必是极要紧的事,你只管去就是了,不必记挂我——何况,舅母赏的手板子,太太只怕还没忘!”
罗慕之在妆镜前为叶绮理了理宫制的堆纱花,揽着她纤弱的肩头,道:“再大的事也等我回来再说。”
叶绮心里有点发慌,不过罗慕之要走,总不好绊他手脚,忽然又起了一念,恋恋道:“要不然,我陪你去!”
“不可,山高路远的,我可舍不得你受苦。”罗慕之又安慰他几句,吻了吻她的芬芳柔顺的发丝,收拾了两大车行李,带着几个就小厮走了。临走,还把黄钟留下给叶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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