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我想着里面装的都是夫人要紧的随身之物,担心脚夫不牢靠,才要让咱家跟来的人亲自搬的……”
叶绮心想,这青果儿果然厚道,出了事并不往旁人身上推,遂说道:“青果儿是一片好心,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罢了,这也怨不得你,只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往后办事还得经心点,凡事多问问你依兰姐姐。”
青果儿垂着头答了个“是”,依兰道:“要说那些衣裳也不值什么,这要是在杭城,哪怕再拿两箱子丢到河里呢,也不打紧,只是夫人的贴身衣物都在里头,如今想换一件竟不能了,要现找裁缝店做去,哪里那么快就做了来呢?”
“什么东西要丢到河里去?依兰如今越发地阔气了,不知道的还当你是个女财主!”罗慕之一边开玩笑,一边大步走进屋里,他原是在院子里交待闰徵到了京城之后要往罗家几位世交长辈那里下拜贴,预备着去拜访,这时交待完毕要回屋,在外头就听到依兰说话。
依兰笑道:“三爷越发地会取笑人了,我正在这里替夫人着急呢!”说着,把缘故说了一遍。
罗慕之听完笑道:“这有什么要紧,这里……”说着,望了叶绮一眼,极力抑制住唇角诡秘的笑意,却转脸对青果儿道,“你也别吓得什么似的,不值什么,你出去打开箱子看看,那些衣裳里能拿出来洗洗熨熨的就让管浆洗的媳妇们洗洗熨熨,若实在浸过水不行了就不要了,明儿再从我这里支银子给夫人做好的!”
青果儿立刻转忧为喜,清清脆脆地答了个“是”,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办差去了。
罗慕之这才对叶绮说道:“你穿我的衣裳吧!”
叶绮瞪了他一眼,道:“亏你想得出来!要我女扮男装跟你去逛茶楼吗?”
罗慕之一手握着沉香扇往另一只手掌里一击,赞道:“这个主意好啊!还是夫人聪明!”
叶绮笑骂道:“聪明你个头!”
罗慕之道:“夫人,咱们这也是因陋就简,你就暂且委屈一日,依兰,你现在就去街东头的裁缝店去给夫人做几件衣裳,厚厚地付给人家银子,让他们明日一早,务必把新衣裳送来。”
不求刺绣珠宝装饰的话,单是做几件最朴素的裙褂,几个裁缝一起赶工一日之内还是能做出来的。
依兰答应着去了,
罗慕之这里推着叶绮坐下,哄她道:“好啦好啦,我退一步,不让你穿男装跟我去茶楼,咱们这些日子水陆颠簸地也累了,你穿上我的衣裳,就在这屋子里哪儿也不去,等明儿依兰把新衣裳取来再说。”
叶绮摇头道:“我还是穿依兰的衣裳吧!”
罗慕之双手一圈,拦住叶绮道:“不行!依兰那些跑马解的衣裳穿在你身上,我看着就难受,你穿衣裳给谁看的?还不是给我看的么?我觉得不好看你就不能穿!”
依兰是这屋里的大丫头,平时端茶倒水为了利索多是穿些轻便伶俐的裙衫,不过她的衣裳的衣料做工也是丫头里最好的了,连她的罗慕之都不让穿,下头那些婆子媳妇的衣裳就更加穿不得了。
叶绮撇嘴笑笑道:“偏如今又生出这许多讲究来,当初在冯家做厨娘时也没见你嫌这嫌那的!”
罗慕之道:“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听我的话,就先穿我的将就一日,啊,乖啊……”
叶绮撑不住笑了,等到罗慕之取出箱中衣物,叶绮却又踌躇,拎起这件瞧瞧,又提起那件看看,问道:“哎,有没有你没穿过的?”
罗慕之笑眯眯道:“哎呀!还真是没有喂!你是知道的,你给我缝的衣裳,做好了纵然穿不着,我也是要先上身试一遍的,哪里有没穿过的呢?”
叶绮鼓着腮帮子无可奈何,拣了半日,拣出一件月白绫子绣兰草的家常衫子来,外衫还不打紧,中衣中裤就让人很是难为情了,叶绮低头沉默了半日,只是不肯穿,罗慕之走过来笑道:“既然拣出来了,怎么不穿?”摸摸叶绮的肩头,说,“你瞧你身上这套衣裳都潮乎乎的了,再不换件干的当心生病!”
叶绮道:“你穿过的,我再穿在身上,这……”她耳根子羞得通红,跟熟透了的果子似的。
罗慕之挨近她耳边,悄笑道:“这有什么?我的,又是不旁人的,人家不是都说,夫妻是同心……那个……同体吗?”
叶绮抓着中衣抽了罗慕之一下,罗慕之笑着躲开,叶绮还要再追上去打他,罗慕之却已经把卧室的门关上了,站在外面笑道:“你快换上吧,这件就挺好的!”
叶绮望着合上的门扇微微笑着,到底把罗慕之的衣裳给换上了。
这一脱了潮湿的衫裙换上干爽的中衣,叶绮身上骤然松快了好多,开门叫罗慕之进来,罗慕之竖着拇指大赞道:“好看,我娘子穿什么都是个美人儿!”这话倒不是专为哄叶绮开心的,美人一穿上男装,本就别具一番风韵,罗慕之看得移不开眼睛,大半日只是耽在卧房里不肯离开,瞧着叶绮穿着他的衣裤鞋袜轻移莲步,微动柳腰,就仿佛自己无形中的两条胳膊时时刻刻将她抱在怀里一般,怎么瞧也瞧不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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