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人,怎的又会出现?”
“要说那位圆真师太么?倒与去世的苏小姐仿佛差不多的年纪……”叶绮想到那位带发修行的圆真师太如春梅绽雪,秋蕙披霜般的绝世之姿,气质谈吐,再想到罗慕之曾夸赞过的圆真师太的学问,想必也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令他这位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表哥深情如斯。
如果圆真师太果然就是出家的苏雪樱小姐,那么当年成国公府给她送殡又是何故?难不成是苏小姐临终前不忍心素罗织法失传,找了圆真师太做传人么?
叶绮脑子里有千百个念头在转,只是一个也抓不住,崔逸峻却已经沉不住气了,蓦然站了起来,对叶绮道:“阿绮,你帮帮我,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与这位师太见一面!只要能见她一面,她是不是雪樱我一定认得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修《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英豪阔大宽宏量
都十几年了, 崔逸峻的一片深情仍旧念兹在兹, 叶绮暗自莞尔,舅舅若知道儿子竟是这样的情种, 不知会做何感想?舅舅!叶绮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她向圆真师太讨要素罗织法的时候,师太的确曾经问过叶绮的舅舅是谁, 难道这位圆真师太果真是苏雪樱?她对崔逸峻果真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因此叶绮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要来素罗的织法?那么她为什么不还俗嫁给崔逸峻?不去找她成国公府的父母家人?
叶绮轻轻拍一拍崔逸峻的胳膊, 温言道:“表哥且莫忧心, 这位师太如今是不难找的, 只是难见的很,不瞒表哥说,几天前我还置备了礼物打算去谢谢她呢,她却执意不见,小妹是女流尚且如此, 表哥您是个男子, 要见她只怕更难!”
崔逸峻大失往日的稳重之风, 急得满院子里转来转去, 最后抓住叶绮的胳膊道:“我不管,我一定得见她一面,她若是不见我,我就跪在她的门前不吃不喝,她若仍旧不见我,我就……”
“哎哟”, 只闻碎杯裂盏之声从屋里传出,夹着依兰的呼痛声,打断了崔逸峻的话,叶绮快步走至门口,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
屋里传来琢玉的声音,“夫人别慌,方才依兰冲茶不小心摔碎了茶壶烫着了脚,我这就扶她去拔步床上先坐着,再找药膏子给她敷上!”
叶绮进屋去看依兰,看到被烫的皮肤有些红肿,直叹道:“怎么这样不小心?疼不疼?”
依兰撅着嘴道:“我瞧方才少爷仿佛不爱喝咱们的龙井,就想着给他冲一碗六安瓜片,谁想烫着了!”
叶绮笑道:“放心吧,并不是少爷不爱喝龙井,只是有些事要商议顾不上罢了!你就是给他斟上瑶池里的玉液琼浆他也无心品尝。”
“是吗?我方才就看少爷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可不要愁坏了他!”依兰刚刚皱皱眉头说了这句,马上又绽开欢颜笑道,“没想到这么长的日子没见少爷,还是那么玉树临风,咱家少爷再不娶亲,京城里不知有多少贵女要害相思病啦!”
叶绮看到依兰痛得呲牙裂嘴还忘不了花痴地流口水的样子大扶其额,微微弯下腰把崔逸峻的来意简单说了,依兰当场跌碎了眼珠子,也不管崔逸峻就在院子里,咋咋呼呼道:“没想到咱家少爷还是个情深的男子,啊!真是叫人打心眼儿里佩服!那位苏小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叶绮有心要逗逗她,笑道:“还佩服呢!表哥这一生一世只钟情苏小姐一人,你是没什么希望了!”
依兰冲叶绮假作生气地鼓鼓腮帮子,薄怨道:“哎!这也是夫人该说出来的话么?这样好的一位少爷,夫人该帮他赶快找到那位苏小姐才是,让他们喜结良缘,白头偕老!” 依兰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天际明亮的星子。
叶绮看着依兰笑了,像依兰这样明媚爽朗的女子是幸福的,与她相比,剑兰阴险,琢玉执拗局小,不知以后哪个有造化的能娶到她这样一个英豪阔大宽宏量的女子。
琢玉已经取来了桅子芦荟膏替她敷上,叶绮见依兰并无大碍,只是有几日要行走不便了,去影梅庵找圆真师太的事她本想让依兰跟着去的,这回只能让琢玉跟着了,叶绮嘱咐依兰好生养伤之后便又出来。
“依兰烫着了脚,幸而伤得不重。”叶绮松了口气,对等在院子里正急得火星乱迸地崔逸峻解释。
“依兰?这名字有些耳熟啊!”崔逸峻心不在焉地讷讷道。
叶绮哭笑不得,可见表哥眼里除了一个苏小姐,再装不下旁人的了,只得微笑道:“表哥忘了?她原是舅母屋里的二等丫头,后来才被拨到青芙院伺候我的呀!那年春天她给表哥用鲜柳条编过一个花篮子,插上各色花儿,表哥还夸她手巧呢!”
崔逸峻茫然地摇摇头,赧然笑了。
叶绮道:“表哥是对苏小姐思之如狂,旁的事都是过目即忘了——咱们且说眼前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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