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把事情透露给安王,而是通过高贵妃透给安王的,这样安王才会这么快入套。
黄石青带着两个侍卫抬来一缸烈酒,摆到了昭亲王身边,黄霞也戴着帷帽,围着斗篷跟了出来。她真没想到那男人会下如此狠手,他已经不再隐藏他的实力了。
逸王也识相,起身走到不碍事的地方,让出了空位,昭亲王来到安王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不是喜欢喝酒吗?今天本王就让你喝个够。”
安王勉力挣扎:“九王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已经是废人了……我废了……”
“王爷,”黄霞见昭亲王真的要把安王扔进酒缸里,才出言阻止:“昭亲王爷,安王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儿子,您已经废了他一条胳膊了,应该够了,他受着伤,您再把他扔进烈酒缸里会要了他的命的。”不管怎样,安王现在还不能死,要是他死了,像她们这些没有子嗣的妃妾也就完了,说不定还要陪葬。
昭亲王连看都没看黄霞一眼,直接把安王抛进了酒缸里,立时就传来了安王的惨叫:“能活下来,本王就放过他这次,至于活不下来,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灭祖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说完他就上马离开了。
昭亲王一走,逸王也跟着走了,戏都看完了,再待在这也没意思了,不过明天可以进宫继续看戏,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昭亲王走后,黄石青并没有去理会安王,而是直接进府,牵了马直奔西城门,他有预感,西城门应该已经空了。
还没等他到西城门,就有换岗的京禁卫骑马来找他了,离得老远,那两个京禁卫就下了马,跪在了厚厚的积雪上,声带哽咽地说:“大人,咱们西城门的兄弟都……都没了……,”说完那两人都垂下首。
黄石青闻言并没有停下马,而是加快了速度,朝西城门奔去,是他害了那些兄弟,他不该鬼迷心窍,不该的。
因为大雪,进出城门的人并不多,所以黄石青到西城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很多百姓围观。
“律……,”黄石青弃马,跑到了城楼上,看着城门外即便被雪覆盖住,但依旧透着红,后看向那些面朝东跪着的尸体,他的眼睛红了,也湿了,怪他,他不该去招惹昭亲王,不该心存侥幸,是他害了他们。他慢慢跪到了地上,有些错一旦筑成,就无法悔改,付出的代价也收不回了。
昭亲王废了安王之后,就直接回了王府。小算盘一早醒来,就顶着个鸡窝头,爬坐了起来,窝着嘴说:“这是哪里?”
五娘坐在妆奁前,正在梳妆,听到儿子的奶音,就赶忙出言回道:“这是家里,你醒了呀?”说着她就起身来到床边,卷起床帘,见她家小胖子坐在床上,一只小肥爪子正抓着自己的肉脚丫子:“饿不饿,母妃让厨房炖了牛骨汤,一会做牛骨面给你吃好不好?”小胖子昨晚做了一夜的梦,还把自己的肉爪子给啃湿了,看来真的是一顿不吃饿得慌。
小算盘爬起来,拱到他母妃怀里,又勾头看了看床里:“砣砣呢,砣砣不见了?”
五娘对孩子一向很耐心:“弟弟抱去乳母那里吃奶了,来母妃给你穿衣裳,然后我们洗漱好吃点牛骨面,就去寿安堂给祖母跟外祖母请安。”昨晚他们回到京里已经快要天亮了,所以并没有把她娘亲送回安平伯府。今天她大哥他们应该会来接,刚好一家人聚一聚。
昭亲王进来的时候,看到五娘正在给小算盘疏理头发。小算盘还小,头发太软,昨天又在马车里拱了那么久,他一头的小软毛就打结了。五娘小心地理着,就怕弄疼怀里的小胖子,见她男人进来,刚好可以歇口气:“你去哪了,怎么回来就不见人影了?”
“去收拾了安王,昨夜城门之所以紧闭着就是他搞的鬼,”昭亲王已经在前院书房洗漱过了,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他脱了大氅,就接过五娘怀里的小胖子:“我来给他理,你歇会。”
别看昭亲王是个大男人,但做起这细致活来,还是能静下心的,毕竟他怀里的是他亲儿子:“你这一窝头发有够乱的,疼了就叫,父王会轻一点。”
小算盘把脸埋在他父王怀里,点了点他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好。”
五娘也没有追问他是如何收拾安王的,反正不久后就会知道了,她还是安安心心地用完早膳再听这事。
小算盘估计是真的饿狠了,早膳没有花嬷嬷喂,他自己抱着一大碗牛骨面,就大一口小一口地吃完了:“母妃,太饱,盘盘要揉揉大肚子。”
五娘见她家小胖子挺着个鼓出来的小肚子,倚到她腿上,就拽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仰着小脑袋对她说:“揉揉,饱。”
五娘依言给他揉了一会,就给他围上小斗篷,牵着他跟在抱着小秤砣的昭亲王身边,去了寿安堂。
太后跟米氏也是刚刚洗漱好,这会正在用早膳。五娘一家四口到的时候,她们早膳还没用完。小算盘一见到他祖母,就放开了五娘的手,挪动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去:“盘盘和砣砣给祖母请安,给外祖母请安,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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