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是我的对手么?”程绍禟冷冷地往他身上一扫,不疾不徐地道。
“纵是拼了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主子!”
“褚良,退下吧!”‘主子’忽地出声。
名唤褚良的黑衣男子这才不甘不愿地收起了剑,看着程绍禟大步走到马车旁,伸出手先将凌玉怀里的儿子抱了过来。
小家伙一落入爹爹的怀抱便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着他,‘呜呜呜’地抽泣着。程绍禟亲亲他湿湿凉凉的脸蛋,低声安慰了几句,然后又扶着双腿发软的凌玉下了车。
双脚踏在实地上那一瞬间,凌玉险些没软倒在地,所幸程绍禟早有准备,紧紧地环住她的腰,半抱半扶地稳住了她的身子。
凌玉靠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还活着的感觉。
两辈子,她还是头一回体会到被追杀的感觉,简直就是小死了数回。有好几回,她已经感觉到了刀剑的寒气,仿佛下一刻自己的人头便要落地。
她欲哭无泪,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谁知道好好的竟会遇到这两尊瘟神。
程绍禟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扶住娘子,目光锐利地投向那对主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只是我们一家三口与你们素不相识,更不愿无端卷进你们的是非里去。此处是个比较隐蔽的山坳,除非是本地熟悉之人,否则一时半刻也寻不过来,你们可以在此暂作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各行各路,马车我也可以送给你们。”
‘主子’环顾四周,发觉确是比较隐蔽之地,又听他此番话,冷冷地道:“各行各路?你可知道,如今你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便系于我的身上,只有我活着,你们才有命。”
“你此话是什么意思?”程绍禟脸色愈发阴沉。
“放肆!你可知道在你们眼前的这人是谁么?这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褚良沉声喝斥。
太子殿下?!凌玉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相信地望向那人。
他是……太子殿下?上辈子那个短命太子?!
程绍禟也有几分愕然,怀疑的目光转向那位‘主子’。
“孤确乃当今太子赵赟。”赵赟缓缓地道。
“有何凭证?”
赵赟从怀中掏出一块印鉴扔给他,他连忙接住,对着月光仔细辩认印鉴上的字,脸色终于变了。
“怎么?如今可相信了?”赵赟将印鉴收好,淡淡地问。
程绍禟脑子里一片混乱,可仍是知道自己怕是无意中卷入了皇族之争,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儿子放到地上,跪下行礼:“草民程绍禟参见太子殿下!”
凌玉也下意识地跟着跪了下来。
只有小石头站在爹爹身边,双手仍是保持着环着爹爹脖子的姿势。
“起来吧!”
程绍禟与凌玉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尤其是凌玉,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会遇上了早死的太子,还陪着他经历了一场被追杀,险些把性命都交待在这里了。
“程绍禟,如今孤命令你全力保护孤回京,到时孤必然重重有赏!”赵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也打断了她的沉思。
程绍禟垂眸,片刻,恭敬却疏离地道:“殿下安危关系到江山社稷,草民学艺不精,恐难担此大任。此处离长洛城不远,为殿下安全着想,不如请当地知府派兵护送殿下回京,如此方是稳当。”
赵赟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这般直白地拒绝,登时大怒,陡然拔出褚良腰间长剑指着他:“你便不怕孤杀了你?”
程绍禟牢牢地将妻儿护在身后,迎上他充满杀意的眼眸:“殿下若要杀草民,便不会多此一举问出此话。”
赵赟阴狠地盯着他良久,终于收回了长剑,冷冷地道:“你在怨孤连累了你们。程绍禟,孤方才的话并非故意吓唬你。如今你们一家三口的命早就与孤的性命连在了一起,你以为此时离开孤,那些人便会放过你们?”
“天真!若孤平安活着回到京城,你们才有活下来的机会;若是孤死了,那些人为了掩藏孤身死的真相,必然会将你们灭口,毕竟你们是最后与孤一起的人!”
程绍禟心口一紧,死死地攥着拳头。
凌玉白着脸,自然也明白他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
那些人连太子都敢杀,更不必说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对付起来就如捏死几只蚂蚁。
“怎样,考虑得如何?要不要护送孤回京?”良久,赵赟居高临下地又问。
程绍禟握着塞到他掌心的娘子的小手,胸口急促起伏着,哑声问:“殿下沿途便不能寻心腹臣下派人来么?仅凭草民与……”
“在下褚良,是太子府的侍卫统领。”褚良回答。
“褚统领。”程绍禟唤了声,随即继续道,“仅凭草民与褚统领二人之力……殿下身上带伤,再加上拙荆与犬子,要想避开沿途的追杀平安返回京城,实非易事。”
“不如,不如先让拙荆与犬子离开……”
“绍禟!”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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