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绍禟心中一突,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可能并非眼花,脸色顿时便添了几分凝重,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到夜里程绍禟当值归来,看到屋里的凌玉披着外袍心不在焉地叠着衣裳,倒是在等着自己一般。
“我今日在太子妃处见着金巧蓉了,你说她怎会在此处?她不是回归本家当她的富贵人家小姐了么?”一见他回来,凌玉便急不及待地问。
程绍禟日间自看到金巧蓉的身影时,便已经私底下打探了一番,听到她这话便道:“她如今的身份是宁侧妃的庶妹,自幼寄养于庵堂的宁家三姑娘,如今宁侧妃接她过府小住。”
“宁侧妃的妹妹?接过来小住?”凌玉有些意外,只是又觉得似是有哪里不对劲。
程绍禟顿了顿,缓缓地又道:“说是小住,其实大家都心中肚明,不过是要进府侍候太子的。宁侧妃自当年小产过后,一直再难有孕,不管是她本人还是宁府,只怕心里都急了。这位宁三姑娘,想必是宁府送来代姐固宠,并为宁府生下有皇家血脉的外孙的。”
凌玉脸色都变了。
所以,金巧蓉这是要给太子当妾……不对,说妾还是抬举了,太子的妾好歹还是正儿八经抬进府里,在宫里也是过了明路的,似金巧蓉这般,以侧妃妹妹的身份过来小住的,纵是一时入了太子的眼,只怕也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
“可是她毕竟嫁过人,已非原璧之身,宁府又怎会把她送了来?这万一事败,岂不是自找麻烦?”凌玉还是想不明白。
“唯一的可能便是,她与她那位苏家舅舅隐瞒了此事,宁家人并不知道她已经嫁过人。”
“我约莫猜测着,大概自她亲娘苏夫人过世后,苏家与宁家关系渐远,而没了与宁府这层关系,苏家近些年的日子不好过,这才急于寻回外甥女,打算借着外甥女的关系,重新与宁府走动起来。”
“而刚好宁府又没有适龄姑娘可以助宁侧妃一臂之力,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故而很顺利地接纳了她。”
程绍禟将他的猜测一一道来。
凌玉思忖片刻,深觉有理。
“只是,毕竟她曾经与咱们家……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她这样着实冒险。”她还是有些忧虑。
万一金巧蓉事败,惹怒了太子,太子追查下来,查到了程绍安头上,岂不是给自家招麻烦么?
“要不还是想个法子提醒一下太子,这样也能早早把咱们家给摘出来。”
程绍禟摇摇头:“提醒什么?宁三姑娘只是进府陪伴长姐,还得了太子妃的首肯,咱们巴巴地跑去提醒太子,说那宁三姑娘已经嫁过人,非原璧之身,这成什么话?”
“此事关键还是在于太子本身,他若瞧不上那宁三姑娘,咱们去说,岂不是白白把绍安扯进来?他纵是瞧上了那宁三姑娘,真有个什么,太子府上那般多的眼睛,难不成她便当真瞒得过去?”
“她既然敢这般做,说不定还真有瞒过去的法子呢!真到了那时候,咱们再去说,只怕免不了要受牵连。”凌玉不放心地道。
程绍禟深深地望着她,直望得她心里没底:“你、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小玉,你真的不了解男子,尤其是那些出身富贵的男子。”
凌玉生气地瞪他,不服气地道:“我做什么要了解别的男子!”
程绍禟失笑,也觉得自己此番话有些不妥,忙拢嘴佯咳一声掩饰过去:“以太子的性情,若是发现被骗,头一件要做之事便是杀了她泄愤,然后再与宁府算账,根本不会白花那个心思去查她曾嫁过的男人是谁?”
“毕竟,宁三姑娘于他而言,都只不过是可以随手弃之的不入流女子。太子是要干大事之人,必不会在此等女子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正儿八经的妻妾,太子都没那个闲功夫多作理会,更不必说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
凌玉往赵赟的性情上想了想,觉得他这话倒真的说到了点子上。
“如此说来,咱们要做的,便是袖手旁观,真真切切与她毫无瓜葛?”
程绍禟点点头,冷漠地道:“这是自然,程金氏早已经死了,那一位不过是长着与金氏相似容貌的陌生人罢了,咱们何苦在她身上花费心思。”
凌玉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厌恶与不屑,知道他仍旧为程绍安抱打不平,更深恨金巧蓉当日抛弃相公的作为,一时无话。
“还有一事我想与你商量,我打算把留芳堂也开到京城来,你意下如何?”
今日在太子妃屋里时她便有了这个想法,玉容膏既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打入了京城贵妇圈中,若她不趁机赚上一笔,岂不是太可惜了?
程绍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你可知树大招风之理?”
凌玉呼吸一窒,又听他道:“诚然,留芳堂若在京中开起来,必然可以大赚,到时生意越做越大,赚得越多,只怕到头来便非你我所能掌握的了。”
从来争斗都少不了要助力,而助力一说,除了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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