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爹爹怀抱那一刻,小石头立即止住了哭声,仰着干干爽爽的脸蛋甜甜地唤:“爹爹!”
程绍禟不知儿子做了什么淘气事惹恼了那个阴晴不定的太子,有心想要问个究竟,可又怕再次激怒他,唯有揉揉了儿子的脑袋瓜子,抱着他走了出去。
凌玉狐疑地望了赵赟一眼,也跟在他父子二人身后走了出去。
“真真可恶,这一家子均是可恶至极!”赵赟自然也发现了小石头方才是光打雷不下雨,只觉得自己竟被个三岁的小屁孩给骗了,恼怒非常,恨恨地扔下这么一句。
褚良:“……”
太子殿下,所以您现在是在与一个三岁小娃娃置气么?
“待孤回京,必定要教训他们一顿,好教他们知道,何为‘君为臣纲’,以出一出心中这一口恶气!”赵赟深深地呼吸几下,这才放着狠话。
褚良忽地觉得脸有点儿疼。
昨夜他才跟程绍禟说‘殿下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可这一刻……
他清清嗓子,又见主子正恨恨地瞪着甲板上笑声不绝的一家三口,忙转移话题:“方才船夫说,明日怕是有风雨,船估计要在日落前靠岸暂避风雨。”
那面容憨厚的船夫说起此事时,还一副生怕他们不同意的模样,直到他们应了下来,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赵赟回答:“既如此,那自靠岸便是。”
略顿了顿又问:“日落前可能寻到适合停靠的村镇?”
“初步估计了一下距离,想来应该没有问题。”褚良略想了想才回答。
“如此便好。”
凌玉有些头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居然胆大包天去招惹那尊最大的煞神。一时恨不得把小家伙拉过来打一顿屁股,可偏偏程绍禟却护着儿子,只道‘童言无忌、大人有大量’云云。
凌玉无奈。
瞧那位太子爷方才气狠了的模样,像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么?
想了又想终究是气不过,她伸手在儿子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压低声音教训道:“老虎便是打盹,也依然是只老虎,你不能以为他暂时瞧着可亲近便不把他当回事!“
小家伙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道:“爹爹坐的位置,爹爹坐的!”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爹爹的,你怎不说这船也是你爹爹的呢!”凌玉没好气地又捏了他一把。
这霸道鬼,但凡爹爹用过的东西都是他的!
小家伙干脆一头扎进爹爹怀里。
程绍禟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这才对凌玉道:“明日怕是会有大风雨,等会儿咱们到了最近的村镇便要停下来歇息。”
“他们同意了么?”凌玉朝着船舱位置努了努嘴。
“褚统领已经同意了,这会儿想来在征求那位的意见。不过如无意外,应是会同意的,毕竟在大风雨中航行,危险性着实太大。”
很快地,他们便确切得到了褚良的答复,船将在离此处最近的村镇靠岸,待风雨过去后再度启航。
程绍禟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在凌玉跟前,他说得那样信心满满,其实还是担心那位太子殿下急于回京而坚持冒雨而行,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旁人倒也罢了,他的妻儿可经受不得这些。
得了主客的同意,中年船夫欢欢喜喜地离开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凌玉便感觉船航行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这离最近的村镇大概要行多久?”凌玉捏着儿子的小手,随口问儿子他爹。
“若按如今这速度,大概要差不多两个时辰,放心吧,天黑前一定可以赶到的。”程绍禟回答。
凌玉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气:“此番可真真是……”
真真是什么,她虽没有说出口,可程绍禟也是明白的。
真真是一番无妄之灾!
夫妻二人带着儿子回船舱里,迎面便对上赵赟的一张黑脸,程绍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代儿子请了罪。
赵赟却只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又再度看着窗外的茫茫河水,程绍禟也猜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小石头噘着嘴直哼哼,凌玉又捏了他一把,小家伙才安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越来越暗沉,不到片刻的功夫,狂风骤起。
船舱里的众人根本坐不稳,凌玉甚至觉得整条船都像是快要被风刮跑了一般。
“客官,风太大了,只怕这雨要提前来,咱们先找个地方靠岸。”船娘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靠岸靠岸,尽快靠岸!”程绍禟紧紧抱着儿子,也不等赵赟主仆开口便急急道。
那船娘得了话便快步离开了。
一阵大风刮进来,吹得舱里一阵“乒乒乓乓”的物品掉落的响声,窗帘迎风疯狂翻滚,发出一阵扑剌剌的声音。
船急剧地摇晃起来,晃得凌玉根本站立不稳,唯有一手紧紧地抓着窗棂,一手死死地抓着程绍禟。
程绍禟抱着如同八爪鱼一般缠着自己的儿子,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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